何安澜以为,她把盛晏青赶去睡罗汉床,他肯定不会同意的。
指不定半夜偷偷爬过来,或者说,盛晏青压根就不在意她的威胁。
所以何安澜坐在床上,手里一直抓着匕首,生怕他靠过来。
盛晏青自己一个人,没法下棋,便问店小二要了一壶酒,还有下酒菜。
何安澜看见桌上两个杯子,几碟小吃,以为是他跟车宗两个人喝的。
车宗在的话,她还安全点。
至少,盛晏青多少还是要脸的,不会在外人面前,做出格的事。
何安澜很快就发现,自己想太多了,他根本没有要去喊车宗。
盛晏青关了门,倒了两杯酒,抬眼看她,“要不,过来喝点?”
“不喝。”何安澜收回眺望的视线,不馋不馋,不能中他的计。
盛晏青也没有不高兴,自顾自地喝了一杯酒,“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何安澜想问的话可多了,比如他什么时候发现她身份的,留着她打算怎么做。
又比如黑衣人究竟什么身份,他们盛世现在局势是不是动荡不安。
盛晏青那么聪明,能猜到何安澜这满肚子疑惑,难不成是想给她解惑。
何安澜思虑再三,带着匕首,坐到他对面去,“你要说什么?”
盛晏青看她目光盯着那盘香酥小鱼,就知道,投其所好总没错。
“不是说不演戏了,你也乖乖跟我走,那得喝两杯,高兴高兴。”
盛晏青把另一个杯子推到她面前,“果酒,甜的,
你试试。”
他是真高兴,这个秘密憋了几个月,现在才戳破,都在计划之中。
何安澜一听他高兴,她就不高兴了,“不喝了,你自己喝个够吧。”
盛晏青见她要起身,连忙伸手按住,“别别别,坐下,聊一下聊一下。”
他很少有这么好脾气的时候。
盛晏青的手,触及何安澜的手,她像是惊蛰一般,把手缩了回去。
“说话就说话,小心我扎你一刀。”何安澜啥也不会,也就扎人厉害了。
盛晏青抿唇笑,“好好好,听你的。”
何安澜拿起酒杯,一口干了,酸甜的滋味混合着清香的酒味,还不错。
她也不用他帮忙,自己又倒了一杯,还拿筷子夹眼前的香酥小鱼。
何安澜问:“黑衣人怎么回事?”
刚才她琢磨了一下,不应该是原主心上人,他若是要来,早就来了。
而如果是原主的皇帝爹爹,那必定是得把何安澜全须全尾带回去的。
盛晏青说过,他要当太子,除了盛嘉佑,会盯着他的人应该多了去了。
“你不是猜了吗?”盛晏青往自己嘴里放花生米,还拿酒杯去碰她的杯子。
何安澜嚼着小鱼,含糊不清道:“那你还说不是盛嘉佑呢。”
她猜盛嘉佑,他否认了,那便不是。
可是除了盛嘉佑,何安澜猜不到别人了,她也不认识别人。
盛晏青喝一口酒,“我为盛世的五皇子,上面还有四个,你说呢?”
通往权势顶端,从来都不是以德服
人,便能轻轻松松青云直上的。
何安澜点头,“又是盛嘉佑走漏了风声?”
早知道会如此,当初盛嘉佑到兵营的时候,她就应该出去躲一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