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四娘的铺子开张了,是一间绣坊,里面做成品绣衣与绸缎。
四娘在学堂里就说了出来,高傲地让小姐妹们回去与家里人说,日后做衣裳去她的铺子里,她可以便宜两成。
这么小就拥有自己的铺子,谁不羡慕呢。
尤其是九娘,悄悄地拽了十一娘的衣裳,“十一娘,你的铺子呢?”
温言摇首,“早着呢,找不到合适的工匠。”
话音落地,四娘就看向她,“十一娘,都过去两月了,你的铺子怎么还没动静,不会是故意诓骗我们,实则从未有这桩事的吧。”
一句话说完,学堂里的人都看向后排的十一娘,眼神中带着怀疑。
十一娘不知该如何解释,这时,裴司骤然抬首,目光阴沉,淡淡地扫过众人。
少年人面色寡淡,眉眼端正,不怒自威,吓得众人都不敢言语,四娘更是惶恐地转过身,话都不敢说了。
温言叹了口气,她也没想到青州城内找不出一个合适的工匠。
下学后,裴司唤住了她,问:“是钱不够吗?”
“不是,大伯母给的钱绰绰有余,就是找不到合适的工匠,青州城内的工匠做不出来。”
裴司又说:“钱不够,我有。”
“咦,你哪里来的钱?”温言纳闷。
裴司说:“月例留下的。”
他在府里几乎不花钱,多年的月例慢慢积攒,就有了一笔钱。
温言皱眉,“你不花钱吗?”
裴司摇首,他不出门没有朋友,四季衣裳都是府里置办,需要他花钱的地方少之又少。
温言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两人结伴去大房,大夫人躺在躺椅上悠闲地品茶,她本就是喜静之人,一本书一盏茶就可度过半日。
裴司与母亲见礼后就走了,温言留下,婢女给她递了一份茶饮。
“大伯母,我怕是要辜负您的心意了。”温言首次感到挫败感。
大夫人闻言,睁开眼眸,诧异道:“还没找到匠人?”
温言点头,大夫人冥思,说道:“你和宋三夫人那般好,托她在京城高价找一个工匠过来,教一教徒弟们。青州距离京城那么远,不担心会抢了人家的生意,只要钱给足了,什么样的手艺都会有。”
温言恍然大悟,“我立即去写信。”
大夫人又提点一句:“记得备些薄礼,事有唐突,却也是情有可原。”
温言喜不自胜,匆匆回五房去了。
远处的裴司握着书卷,目光黏在了那抹欢喜的背影上。
他的妹妹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