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可以晚点要,饭菜必须趁热吃。
等陶粟与顾川进到顾家排房里时,两人这才现顾父竟然也在,正跟在顾家阿妈身后端碗端菜,兴致勃勃打着下手。
顾阿妈看上去心情丝毫不受影响,甚至应该可以称得上是不错,想来顾父摸准了她的性子,这回的粮菜送到心口上了。
五人相继落座后,陶粟被饭桌上的肉食粮饭看得胃口大开起来。
自打她的肉罐吃净以后,就再也没有碰过成块的熟肉,空间里仅剩下的香肠也只能做调剂口腹之用,压根不舍得多吃。
而现在顾阿妈竟炖了一整锅风干野鸡肉,闻起来可真是香气扑鼻极了。
大家很快就着丰盛美味的饭菜吃起朝食来,下午整整五间海排房需要收整,还有不少整修拾掇的活计要干,吃饱了才会有力气。
顾家阿妈属意让两个儿子一起将几间屋子都收拾了,顾川和顾洋一口应下,并没有因分家而推脱。
坐在她身旁的顾父微挑了挑眉,夹起一筷子连在一起的心肝放进顾阿妈碗中。
他突然向顾川开口道“村里几条破了底的船还搁在后边岸上没有修好,阿川等你弄好排屋里的事,就过去帮我”
顾川抬眸看了他一眼,又转头看向陶粟,并没有立即同意下来。
除去小租屋,还有四间屋子要一一料理,这就得用去大量的时间,如果再去修船,那就会完全没有空陪她。
陶粟注意到他的注视,吐出嘴里的鸡骨头,不甚在意地笑了起来“去嘛,修船好像听起来也很有意思。”
她觉得顾川多会一点技能不是什么坏事,这显然是顾父想教导他学习修船。
技多不压身,有陶粟的支持配合,顾川自然答应下来。
顾父笑看了陶粟一眼,对儿子的眼光再次感到满意。
一旁在心底纠结了好几番的顾洋抿了抿唇角,又实在难掩对船舶的好奇与热爱。
他鼓足勇气,尝试着对顾父开口道“阿阿叔,我也可以去帮你吗”
这还是顾洋第一次别别扭扭主动同顾父搭话,桌上的人都看向了他,唯有顾阿妈在看清他脸上认真的神情后,又偏过头看着顾父,等他回答。
顾父的唇角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在饭桌底下悄然紧握住顾家阿妈的手,随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他语气温和地向顾洋说道“当然,你想来就来吧。”
顾洋心满意足,就着桌上的好菜,连饭都多吃了两碗。
陶粟同样在顾川的照顾下闷头进食,她平日里吃得不多,也就遇上喜欢吃的才肯多吃几口,纵使如此,看起来胃口也实属太小。
连顾阿妈特意拨给她的一只鸡腿都没吃完,她忽然嗓子痒地咳起嗽来。
这一回陶粟咳得有些久,还带着一点痰音,不像是被米粟呛到,更像是伤风生病了。
海上物质条件贫乏紧缺,海民生病是要事,尤其是珍贵的女人,体质稍差些的一场风寒就能带走。
“这是怎么了”顾阿妈关心地搁下了筷子,直起身来看着陶粟。
顾川也微皱起眉头,一手扶着陶粟的背,一手帮忙顺她胸口的气“刚才也咳了,今天应该咳过好几回了。”
陶粟咳得感觉稍微舒畅些,忙摆起手来“没事,吹了点风而已,很快就会好。”
这话顾川是信的,之前陶粟跟他坦白过空间里有药箱,里面有许多治疗的药物,包括两人初见时,她的烧也是吃药才好的。
不过即使如此,他也没有轻易松开皱起的眉头,至于其他三人就更不知道了。
眼看大家因为她的小病上起心来,陶粟颇觉得十分不好意思。
偏偏她越尴尬难为情,咳得就越厉害,连白皙的颊面都羞红了起来。
这时顾父更是作势起身,准备去取存放在吊脚楼里的药品“正巧我那有治对症的药,是今年新得来的”
“不用,真的不用”陶粟勉强压下咳意,极力阻止。
顾川当她空间里的药更好,便顺势跟着拒绝,转而又低头轻声问道“那我们回去吃”
陶粟听完他的话,颊边浮现起两抹酡红,羞怯湿漉的目光又嗔又怨“我不能吃啊,你忘了吗吃药不好”
她的手下意识护在了腹部,一点都不敢吃药,生怕肚子里可能已经种下个苗苗,会被伤到。
这个举动太过显眼,顾家阿妈一下子就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