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的响铃声很没眼力见的响起,打破这暧昧的氛围,肖一澄怯生生开口,“我可以接个电话嘛,说不定是要紧的事情……”
安亦夜心想,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情接电话,还色诱个屁。
她真是平常吃太好了!
安亦夜嗯了一声,把她手机拿了过去,视线正好落在微信语音显示上,‘亲爱的’三个字贼为醒目。他盯着她的脸,只觉得酸得冒泡泡,“挺甜蜜的嘛。”
肖一澄想着估计是江衍之见她没报平安,所以打过来问问。
她张嘴喊了句,“衍之”,话还没说两句,安亦夜就没耐心夺了过去,“差不多行了,她在我这,能有什么事情。再见!”
肖一澄撇了撇嘴,“……你没礼貌。”
安亦夜懒懒把衣服默默扣好,“要什么礼貌,我跟他认识十几年了。礼貌这东西,我对你有就行了。”
想到那三个字,又觉得心里堵得慌,磨了磨牙,“什么时候还取爱称了……”
“我……”也不是她想取得,是他们非要自己改的。
她话还没说,又来了个电话,嗯,‘大宝贝’。
看着这称呼,其实肖一澄还是挺羞耻的,硬着头皮接了起来,“子群,我到了,我现在……”
“烦不烦啊你们!她在我这,不用一个个打过来问她!”安亦夜挂了她的电话,捏了捏眉心。
已经失去耐心了,他自己一肚子话都还没跟她说,这群人,电话来个不停,粘人怪!“关机,你现在在我这,你就好好只看着我一个人行不行!”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用这种凶巴巴的口气跟她说话,见她不说话,只是配合他关了机。
他心里烦躁,暗骂自己怎么又凶她,“对不起,我不想凶你的……我们能不能好好谈谈?你难道没说要对我说吗?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身边没有女的,更不会随便搞暧昧!今天餐厅纯属意外,我只是出于礼貌。”
肖一澄嗯了一声,自知没理,低下头惭愧道:“我知道了,是我喝酒突然癫,抱歉……”
安亦夜无奈一笑,哑着声线开口,“这几年,你想过我吗?他们说你会告诉我,你为什么离开……既然,你会跟他们和好,就代表,你当年是有苦衷离开的对吗?是因为当时酒店的事情吗?”
她极其有耐心的一字一句,回答他每一个提问,“想你,我会告诉你我为什么离开,我是有苦衷离开的,是,确实跟酒店的事情有关,所以你还是隐约知道些什么是吗?”顺便把当年在酒店生的事情,重述给他听了一遍。
他面色变得僵硬,良久才开了口,“………我………我是知道生了什么,我是相信你的!而且我已经让我妈去澄清了啊!你还是被为难了?我想过这个原因,可是,长辈们好像也没有什么……别的举动。”
她叹息一声,把剩下的事情全部告知于他,包括她在国外这几年是怎么过的,“阿夜,聪明人做事,都不会太明显,点到为止即可。”
他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眼神变得无神,蹲坐在地上,“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我只是陪在你身边而已,为什么连这么点要求,都不能满足我。”
他眼尾泛红,语调带着哽咽,“你一个人,到底是有多坚强,才挺过去的,我想都不敢想。澄儿,你居然还愿意来找我……”
她靠近他,手捧着他的脸颊,睫毛沾湿了泪珠,“我可能可以丢掉一个满眼是我的人呢,怎么会有你那么笨的人,一直往一个不会再回复的手机充话费啊……”
他俯身把她紧紧抱进怀里,扯出一个惨淡的笑容,“我怨过你,我怪过你,更是恨过你的‘无情’,我明明!都想过!可能会有这个原因,我都没有去深究过,我真的很失败。第二次了!我自缢智商还是在线的,结果……”
她顺了顺他的脊背,“这几年都是怎么过的?”
“大学在京大念得,大三申请来瑞士当交换生,就一直在这,念酒店管理了。我受不了,没有你在的城市,我不想回京市。这家酒店的一切都是我一点点创造起来的。”
“好厉害,终于见到你了,奋上进的安总。”她听当地司机说过这里是最出名的五星酒店,证明他默默在背后付出很多努力。
他伏在她耳边低喃,语气带着遗憾,“我们错过了那么多年……我有时候在祷告,你可不可以慢点长大,我们可以不可以快点遇到,这样就可以有多余的时间让我去弥补我错过你的成长时间线。
我脑海中,幻想千百万次!我跟你重逢的场景,所有对话我也练习过几十万遍。但是,我没想到,我今天还是凶了你两次……你说得对,我怎么那么笨啊……”
她闻言,心间一颤,眼泪流的更厉害,“…………对不起,我回来了,久等了,让你久等了。”
“其实我还挺开心的,我没想到我还有这样的殊荣,让你漂洋过海来见我,还吃了那么多苦头,甚至会为了我吃醋。
突然,我觉得我等那么多年,也值得。至少现在出现在你面前的,是一个足够配得上你的男人。”他松开她,直勾勾盯着她,语气难掩喜悦。
“我……”安亦夜还准备说些什么,他自己的手机倒是响了。
肖一澄默默提醒,“要不,你先接?”
安亦夜看的也不看,接了起来,“你最好有事!”
“……那么凶?”慕恺翊的声音在那头响了起来。
听到是他,语气倒是缓和一些,“……干嘛,我在忙。”
慕恺翊好心提醒,“澄儿她,生理期,你别作死。”
“……我是禽兽吗,我!”安亦夜听得想骂他,特地打个电话就是为了这!?离谱!离大谱!!是不是当他没常识!!
某人说完重点,“挂了。”
安亦夜觉得在兄弟团里,他谁都敢说。除了慕恺翊,不为别的,就因为这家伙救过他命,小时候贪玩爬树,不小心摔倒脑袋,还是他背他去医院的。
她眨了眨眼睛,悄声问道,“谁啊?”
“你家翊哥!不是,你生理期还敢喝酒了?你不怕肚子疼!?”眼瞅,他音量又不自觉拔高想教育她。
“……还不是赖你!”她哼哼两声,把锅甩他脑袋上。
想到她吃醋的样子,他心情又莫名愉快起来,手机关机,别再有无关人员打扰了。
他眼神贪婪地望着她,指腹顺着她的五官,一点点描绘,“终于等到你了,还好我没有放弃,一直爱你这件事……”说罢,他扣着她的后脑勺,贴上思念已久的红唇,温柔的吮吸,鼻尖萦绕着她身上的馨香。
一切,仿佛回到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