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府很好找,随意找云城人一问,就知道在何处。
乐明煦取出腰牌递给看门人,看门人确认了身份,恭恭敬敬地回答:“大人,太守大人不在府上。”
“他去哪里了?”宋泽发问。
看门人不知道他的身份,但见乐明煦并不阻止,就知道这少年恐怕身份也不低,他在太守府做了那么多年看门人,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赶忙回答:“太守大人早上就出发去了阳山县,那里莫名有不少人染病。”
乐明煦心中知道,瘟疫恐怕有了开始蔓延的苗头,他向看门人仔细询问了阳山县的方向,飞身上马,快马加鞭赶往阳山县。
林太守今年是才上任的云城太守,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但他一把火还没烧呢,就闹了水患,云城治安让他头疼,赈灾粮食的缺少又令他痛心,粮商们哄抬物价更是把他气得肝疼。
云城死去的那些百姓还没来得及处理掩埋,一大早醒来阳山县的消息把他惊得从床上跳了起来。
这消息捅到他这里,还是因为阳山县的县令也患病卧床了。
林太守没有处理水患的经验,他之前都在西部当官,那儿干旱到是有,洪涝还真没遇过,他也没想到这会是瘟疫,只当普通的病症处理,导致后面瘟疫大幅度爆发的时候,压根来不及救治。
“怎么样?”他问。
看病的大夫迟疑片刻:“在下也看不出究竟是何病症,大约可能是天气骤变导致的风寒。”
林太守挥挥手:“先开药治着。”
“是。”
林太守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为之后怎么处理云城的事情忧心,突然有人走了进来:“报,太守大人,门口有人想要见您?”
最近想见林太守的人太多了,又是没良心的商贩,又是想要活下去的百姓,还有其他地方的地方官,让他有些不耐烦:“谁啊,没什么重要的事不见。”
通报的人鞠了一躬:“回大人,他自称为乐国师。”
国师换人的事情除非太过偏远的地区,所有官员都知晓,也知道这任国师姓乐。
林太守立刻跳了起来:“赶紧请他进来,快备茶快备茶!”
一路上宋泽都沉默不语,因为阳山县的情况比云城更差,不少阳山县人都逃进了云城里,路边躺着不少不知死活的人,还有一些人因为疼痛呻吟着,哭喊着。
云城有官兵守着,虽然人多,但治安还算好,可这儿的治安明显就差多了。
路上一个母亲抱着孩子哭天抢地地拽着一个包裹,然而她没能护得住,包裹很快就被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抢走了,他打开包裹,发现里面只有几件衣服,把包裹扔在了那个母亲脸上:“呸,穷酸!”
宋泽没忍住想要上前,被乐明煦给拦住了:“别和他们纠缠。”
“可……”
“管一件也只有这一件,我们需要从源头上解决。”
宋泽只能点头。
这一路上短短的时间,已经足够他了解民间疾苦,心中有了自己的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