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宁听了,心头那股无明业火再也压不住了,火高三千丈直破青。
“张风!”
甘宁一个大踏步,右手持刀,左手叉开五指,趁着众人猝不及防之际,几步抢到张风面前。
甘宁犹如擒拿鸡仔,一把手抓住张风脖子,喊道:“我忍你已久,贪墨军资,逼我将士移营;某斩杀凌操,你等却又抹去我功绩;今用那钱财,离间我兄弟之情;我欲退走江东,你又紧逼不让。”
刹那间,几十个字倾泻而出,甘宁青筋暴突,双目圆睁,满脸怒容,显然愤怒已极。
说完,甘宁握紧手中长刀,在张风惶恐的瞳孔中,劈脸剁去,一刀砍下,甘宁故意收轻力气,刀锋深深嵌进了面门,暴露出森白的面骨,鲜血顺着刀锋溢出,又一脚将那张风踢飞,踹到半米远。
“啊!”
张风抱头哀嚎,一把钢刀嵌入他的头骨当中,生生要把他疼死了。他在满打滚,痛苦声音,他的脑子几乎在炸裂,让他痛不欲生。
“快~,杀了我!”
如此场景,吓得那些看管大门的士卒面无人色,呆立当场。甘宁手段太过残忍,相比于一刀了结张风,先让张风感受着剧痛,然后让他流血而死,慢慢折磨他,方才能让甘宁消火。
此时,甘宁部曲已经涌上,或持弓箭,或拿刀枪,试图杀出营门,却被甘宁拦住。
甘宁望着寨门前紧张不已的众人,沉声说道:“此乃宁与张风个人恩怨,与诸位无关。我不愿滥杀无辜,念在同僚份上,你等若是不拦,我等无事而走。否则,观张风下场便知。”
众人又看向倒翻滚,抱头痛苦哀嚎的张风,倒吸了口凉气。
甘宁见他们不答话,领着部曲就往门走。临近寨门又见门卫没有动作,甘宁那双虎眸恍如看着死人般盯着他们。门卫不敢直视,低着头与同僚打开营门,放走甘宁他们。
出了寨门不久,营寨便响起了紧急戒备之声,苏飞方才姗姗来迟。而甘宁也是抬头望向高挂夜空上的明月,深叹了口气。
走上码头,船只空荡,无人把守,显然又是苏飞的动作。
留在码头上的苏飞亲信,走到甘宁面前,拱手说道:“苏都督言,将军弃军而走,请暂入大江南岸湖畔中暂避风险,以免撞上巡游水师,且抓捕将军之人。待明夜,将军可寻水道,通往大江。”
后世的武汉如今大部分淹没在长江水下,同时湖泊水道也是错重复杂,战乱之时,常有贼寇盘踞其间,躲避官兵的追捕。
“好!”甘宁自然不会让苏飞难做人,拱手说道:“请都督放心,宁当记之。望兄弟替宁向都督致歉。”
“将军慢走!”
甘宁跳上斗船,在夜色下驾船离开水寨,往南岸而去,躲入湖泊水道中。
半晌后,苏飞带人赶到水寨,指挥着将士,喊道:“夜色当下,甘宁唯走大江水道,上船搜寻。”
“南岸湖泊水道呢?”邓龙问道。
苏飞正色说道:“夜色迷茫,难见水道,湖泊复杂,甚迷道。甘宁若欲奔走江东,非寻大江水道不可。今夜若不见甘宁,明日派人入湖泊,亦是可行。”
“好!”邓龙说道:“从云龙兄所言。”
在二人的催促声中,江夏水卒上了舰船,打灯上火,沿着长江水道追赶而去。
星夜兼程的霍峻还是慢了一步,在后日的清晨方才抵达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