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袭宽广宫袍,花纹锦绣精致,勉强求得半生富贵也还是如破布一般被皇室丢出门外。
最后一抹衣角消失,象征着程元不甚光彩一生的落幕。
一朝生就武将之家,本该洒脱烂漫,纵情马上。
偏生自命娇贵,养于皇室。将门之后落于如斯境地,程元的离去,除却在已故程将军脸色划上了一枚最大污点,几乎无人叹息。
人之于一生,即便不为人言而活,大抵也要为自己活出一份自尊。
程元自食恶果,一生盘算,最终也落得个沦落街头的惨淡下场。
人可眼高于顶,却不可目中无人。
富贵一事,可盼,可念,不可贪。
大堰皇朝秘辛记载。
滋天启三十二年,程元县主骤发疯病,口出恶言辱骂先皇。帝大怒,褫夺封号,降为庶民。实则为掩其斯通侍讲一事,袁绍杰亦被夺去官职,永不录用。程于上京街头流浪数天,先后搭上清吏司顾进及道录司廖洪为妾,二人均过花甲之年,未得一子,大战之后,愈加颠沛流离,郁郁而终,终年不详。
☆、连木兰
京城闹得这样厉害,传到宁初一的军帐之中也无非是个笑话。
连十九更是没心思管那样的事情,只一味的忙着找老婆。
营地之内,本就立有许多营帐。连爷脑子不笨,却时常跟不紧自己的夫人。
这当然不是眼神有问题,而是时不时出现的封大谷主是个专职添堵许多年的能手。
连大人不咸不淡的看着他。
“闲得没事吗?”
作为副将,封涔是不是太闲了一点?
封大谷主打了个呵欠。
“老子就是不得闲,也得抽空看着你。”
只要是他们家二二不喜欢的,在他眼里都是眼中钉。换句话说,就是宁初二太喜欢了,但是现在嫌烦,他也乐得不让连十九好受。
这样的对话,几乎每隔几天都要上演一次,连大人也懒得废话,直接招来招财几人收拾封涔。
若放在以前,他定是要将人丢得远一些。
只是现在封大谷主在自己的地盘上,谷里的手下也不是吃素的。
就这么两小波人,整日都要在营帐外打上一架。
宁初一翘着二郎腿在旁边看着,一边嚼着花生米,一边分析哪边的武功套路更精干一些。
一旁给他搓着花生皮的冬官说。
“大人他们这一天到晚的折腾,您就不管管?”
他奇怪的睨着他半晌,点着他的脑袋说。
“别逗了,这样的盛况等我妹夫和妹妹和好了以后就看不着了。”
他才没有傻到放弃这等福利呢。
只是。
“你叫什么名字来着?能不能别一天到晚拿个本子站在我旁边啊?”
冬官立时哭丧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