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泓阳的话让李梅香瞬间睁大了眼睛,也条件反射一般的将自己的手藏匿起来,深怕一不小心也会像老刘那样血溅当场。
这样的血淋淋的场面她是第一次见,她倒不是心疼老刘的负伤,而是看到这样的血淋淋的场面是没来由的害怕,因为恐惧,心脏的负荷再一次超标,她感觉自己已经开始呼吸困难,整个人透不过气来。
“老大,接下去怎么办?”陈元坤也看到了她的异样,他也不想闹出人命,毕竟是法制社会,为了这样的人搞到坐牢就不值得了。
“放心,不会让她就这么去了的,叫人把老刘送到医院,医院费我全出,把这个女人送到老地方,告诉医生,病情严重,加重用药。既然这么想装疯卖傻,我就成全你,这辈子就别想再出这个精神病院。
既然你也不愿意照顾刘管家,那就让残废的刘管家下辈子来照顾疯癫的你吧,李梅香听懂了他的意思,他这是想让自己真的成为一个精神病患者,身体已经不听使唤,嘴里却反反复复的呢喃着:
“求你,求你,求你放过我……”
李梅香的祈求终究没有换取霍泓阳一丝一毫的心软,是的,安韶华说的对,有些人你可以仁慈,但有些并不是你给他一条生路,他便会感激你,比如原来的蒋卫,当初也是自己心慈手软,差点丧命在他手里,现在也一样,这次绝对不能再给他们机会,他的沫沫已经无法再经历风浪了,接下去的日子,他会好好的呵护她,把她放在掌心,凡是对她不利的因素,他都会一一扫清。
安逸沫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天气很好,从病房的窗户向外看去,朵朵白云漂浮在蓝天之中,舒服的让人就此躺上去长眠不起,她吃力的笑了笑,这才转移了视线看向别处,转头的那一刻,她便迎上了霍泓阳含笑且心疼的眼眸:
“沫沫,你终于醒了。”
才短短几天的时间,霍泓阳已经清瘦了一圈,下巴处已经有青色出现,黑眼圈也明显的让人忽略不了,看着这个让自己又爱又恨却始终放不下的男人,安逸沫心里五叶杂陈。
安逸沫想开口说什么,却在发声的那一刻才发觉喉咙处痛的厉害,不适的蹙了眉,霍泓阳自然看在眼里,开口安抚道:
“先不要说话,你刀下的有点深,发烧有些厉害,声带受损,医生说让你最近少用嗓子,你就坚持坚持,听我说话就好。”
霍泓阳说完这句话,便转身去给安逸沫倒水喝,水杯里放了吸管,她不必有太大的动作就可以轻易的喝道,温度也不冷不热的刚刚好,由口腔进入胃部,暖暖的很舒服,她喝了小半杯便不再喝,霍泓阳也不勉强:
“你身上动了大手术,差一点就伤到心脏了,我知道你现在不想理我,你就不说话,以后,等你好了,你要骂我,打我,都随你,我都忍着,好不好?”
安逸沫看着他,心里反反复复,即便喉咙再不适,却终究还是开了口:
“我想见我爸。”
霍泓阳的眉头蹙的更紧了一些:
“爸回去帮你拿换洗的衣服去了,马上就回来,你不要赶我走,我什么都不做,就在这里照顾你行不行?”
看到霍泓阳一脸的挫败与祈求,安逸沫心里最终还是不忍,只点了点头。”
霍泓阳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轻轻的去抚摸她的额头,眼神柔的几乎化不开,他说:
“沫沫,以后没有人再来破坏我们两个人的感情,也不会再有什么误会了,我会一直好好的陪你走完下半生,我答应爸了,我要像他一样,宠你爱你一辈子。”
猝不及防,安逸沫的表情僵在了脸上,她以为安韶华会像上次一样把他拒之门外,不知道到底这中间发生了什么,父亲和他之间好似有了什么默契,否则一般她受了这么重的伤,抬眼看到的不应该是自己的亲人吗?他怎么会放心只把自己交给他。
在她闯入那个房间的时候他们不是要做好互相伤害的准备吗?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安逸沫的反应似乎霍泓阳明白,他微微笑了,手下的动作不变,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发: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有很多疑问,你别急,我们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在一起,我会把真实的状况一一说给你听。”
安逸沫呆呆的看着他,许久之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却再次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我爸他没事吧?你是不是把我爸?”
霍泓阳笑了,“当然没事,以你爸的能力,我哪是他的对手,这世上谁能伤的了他,更何况我只是和他想较量一下到底是他利害还是我利害,没想到却让你误会,我真是傻,去找他之前我应该先事先通知你一声。否则你也不会被老刘利用,差点还要了你的命。”
“你不是去杀我爸的?”
“傻瓜,你爸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感激他还来不及,我怎么可能会去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