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女的有什么问题吗?”
谢长柳瞥着他,眼神中带着不满。飞鱼心下嘀咕,难怪瞅着不像是个男人。
“没有没有。”飞鱼连连摆摆手。视线稍稍一放远,就看见了那后面一排排的人,个个膀大腰圆、身强力壮的……站在不远处盯着他们。
而白玛却是兴奋得不得了,拉着谢长柳又说不完的话。
“我就说我的马怎么都突然跑了,原来是你啊!这些都是你的朋友?”
谢长柳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众人,点头应是。“是,路遇险境,不得不借你的马了。”
“没事,这马都是你驯的,他们更听你的而不是我的。”白玛拍拍胸脯,很是阔气。
白玛带着他们暂回了寨子里安顿。
这白马寨坐落在山中,远离喧嚣,却也阴差阳错的救了他们。
他们还未到宿迁地界,此处是幽阳,原本谢长柳也不知他们是到了幽阳地界。还是他下车后,现地域十分熟悉,连远处的山脉都透着一股许久不见的气息。
又联想了下从梅州出来后,到宿迁一路可能会经过的地方,幽阳的确符合这条路线,因此,他才确信了是幽阳无疑。
他当年东奔西走,路过幽阳时总会来看望一番。
这里,是他那几年里,最能找到安宁的地方。
是他除却汴京外,第二个故乡。
白玛说得不错,这些马多数都是他驯出来的。
刚才他们被围困的那地方,他曾经都领着马跑过的,说不定,还能在某些草场深处找到他的脚印,或者说,证明他来过的痕迹。
他还知道,其实在他们弃车而逃的不远处有一条河。
寨子里还有谢长柳的熟人,因此,他们一行人被安排的面面俱到,连大夫都找来了。
谢长柳无事,却是知道其他弟兄可能伤得重,让他们治伤的功夫,他已经在寨子里逛起来了。
说是闲逛,可谢长柳却是有目的的。
他曾经在寨子里种了颗桃树,只因着,好看。每每自己离开时,都千叮铃万嘱咐帮他把树看好了,日常要浇浇水,冬天还得防寒保暖,用白玛的话来说,悉心到跟养儿子一样。
所以,他特意去瞧瞧,自己那棵树长得如何了,是不是又高了。
可是到了地方,却不见他的桃树了。
一眼过去,只有两边的茅草屋还坐落着,前面的一口井,依然也在,而本在井前边的树,没了。
他大步过去,环顾四周,确信自己没找错地方。
最终,他踩在了一块凸起上。
他低头一看,看到了一块露出半寸多的树墩……
他看着那只有碗口粗的树墩,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急火来。
此时,寻着人的白玛跟了过来,看着谢长柳微微显得佝偻的背影,一把揽过他的肩膀。
“呀!你这么跑这来了,我到处找你呢,走,咱们回去喝酒!”
而谢长柳却是不为所动,缓缓的,他抬起头,用一双透着寒霜的眼睛盯着白玛,然后又指着自己的脚下,问:
“我的树怎么砍了?”
白玛原本灿烂的笑容一僵,快的瞟了一眼地上那树桩,随即打着哈哈。
“谁的树?什么树?这里有树?”
看着这丫头装傻充愣的模样,谢长柳就知道一准是她干的好事。
谢长柳出手迅的提起白玛的耳朵,泄着胸中的怒火。
“你说什么树!你忘了你还在这摘过桃子了吗?”
白玛被揪得疼,奋力的拍打着谢长柳的手,想要挣脱。
“唉~疼、疼!”
谢长柳稍微一使劲,白玛就疼得哎哟哎哟的乱嚎,活像得谢长柳要把她大卸八块了。
“那树死了!被虫子吃了!我能有什么办法!我找了小郎中来,可是人家说他治人不治树呀。”
白玛从谢长柳手上救下自己的耳朵,她捧着耳朵,委屈巴巴的盯着谢长柳,那小模样,可怜见的。
“你不信去问小郎中去!我可没骗你!”
谢长柳觑着她,不说话,这样的眼神看得白玛有些心虚,摸摸鼻子撒腿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