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边走边互相交换眼神,都泛起同一个念头,“难怪李邦彦被罢相,看来皇帝主战之心甚浓啊!”
这个信号让群臣中有人振奋,有人忧愁……
不等其他大臣走远,赵桓就问道:“李爱卿,牟驼岗天驷监的马和马料如何了?”
李纲道:“对亏官家细心,否则臣险些误了大事,臣已经着令群牧司全力抢运了,还令禁军派人配合。”
“那就好,城防上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吗?”
“官家放心,城防上的事情,臣已经安排妥当,只望金人出现在城外的时候,官家能登上城楼以鼓舞士气。”
“好,我答应了。”
皇帝的有求必应,让李纲离开时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
离开延和殿,返回寝宫的路上,赵桓询问身边的梁师成,“如今军器监的判监是谁?”
“回官家,现下判监是张悫张诚伯。”
“让他来见我,带上火药作的大匠一起来。”
“带上点火药……”
“再带上些硫磺,火硝粉来。”
梁师成微微一愣,军器监监官位虽小,只有正六品,但其职责比较重要,值此关键时刻,皇帝召见询问也数常情,但召见连官都不是的作坊大匠,就有失统了。
但他并没有多问,转身吩咐身边近侍赶快安排。
半个时辰后,梁师成回报,张悫到了。
赵桓在近侍的带领下,穿过道道回廊,来到了一座不大的偏殿,一个身穿绿袍的清瘦老者正等在殿门口。
张悫是元祐六年的进士,为官二十多年,还是个正六品的军器监监,说明这人朝中无人,而且大概不太会迎奉,不过能在军器监监这个重要职位上一坐经年,却也说明此人应该颇有实干能力。
赵桓不知道的是,这个小老头在靖康之变后,因理财有功,被赵构授予大名府尹,北京留守,马步军都总管……
赵桓目光一转,才看到一个身穿青袍,脸上有烫伤疤痕的中年人,哆哆嗦嗦的畏缩在张悫身后。
看到赵桓走来,张悫躬身行礼道:“拜见官家。”
他身后的中年人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磕起头来,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赵桓吓了一跳,这北宋官场上气氛比较轻松,文官拜见皇帝都不怎么下跪磕头,他都穿越两天了,也没个人正经给他下跪,这突然冒出一个,弄得他差点下意识的躲开。
他忙挥挥手道:“免礼,起来吧,张判监,火药带来了吗?”
张悫道:“带来了,孙岩。”
刚刚爬起来的中年人急忙从怀里掏出一个皮壶,双手捧了起来。
赵桓四下看看,指着殿门口不远的青石地面说道:“你把火药在地上倒成一线,然后点燃。”
中年匠人孙岩听话的拿着皮壶,打开塞子,将里面的火药在石板上倒出了一条一米长的直线。
然后……他就卡住了,手足无措,吓得浑身抖。
张悫问道:“怎么了?”
孙岩噗通一声又跪下了,“大人,小的该死,没拿火镰……”
赵桓回头向内侍问道:“谁有火镰,给他一个。”
很快,一个火镰被送到了孙岩手中,他哆哆嗦嗦的点燃了地上的火药线。
“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