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才沐浴换衣,这大半夜的不必折腾,热帕子擦把脸就能睡下了。
临睡前,叶从蔚还要问叶风来派遣的嬷嬷一事。
司兰禀道:“我好言婉拒,把嬷嬷劝回去了,这事也没张扬,旁人不曾注意到。”
司梅不解:“堂少爷与姑娘是近l亲,便是有什么往来,也不必这样偷偷摸摸吧?”
在她看来,即便收下了礼物,也不过姐弟间玩得好。
如同叶朔,论起来也是堂弟,有什么好东西时常差人送到雨舟院,何曾避着谁?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无功不受禄。”叶从蔚摆摆手。
司兰解释道:“四姑娘最见不得我们受到特殊待遇,甭管什么玩意儿,哪怕是一道菜被姑娘多得了,她也是要闹的。”
“难道要因为四姑娘,我们就不敢与旁人交好不成?”司梅有点不服气。
司兰无奈摇头:“你是个榆木脑袋。”
“说什么呢?”司梅鼓起脸颊。
司兰戳戳她脸蛋:“若真顾及她,姑娘还怎么跟朔哥儿往来?”
“……也是。”
论起来,叶从菲还是叶朔亲姐姐,也不见得她管得住。
而叶风来与叶朔不同,二叔公的孙儿,隔了两代血缘都淡了。
同姓同族,是为宗亲,不宜姻婚。
可在前朝,有位公主开了先例,后来在民间陆陆续续偶尔有见。
世人对两代开外的姻亲,似乎宽容了许多,所以叶从蔚得避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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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宁郡主病倒了,新年这几日,连着起早贪黑,下了两场雪,稍有不慎便染了风寒。
府里上下吃穿用度、车马出行、送往迎来,全赖她一手调度。
叶从蔚少不得去帮忙照顾,掀起帘子,苦涩的药味扑面而来。
“给母亲请安。”
“嗯,坐吧。”庆宁郡主精神头不错。
屋子里暖烘烘的,二夫人也在。
庆宁郡主这一倒,许多事务就落在二夫人身上了,大事她拿不准的,会过来询问商议。
起初二夫人还有点高兴呢,总算有自己上阵的时候。
可一天忙活下来,夜间瘫倒在榻上,腿肚子直抽筋,才知掌家不易。
“秦国公夫人下了拜帖,明日登门拜年,若她要看我们二姑娘……”二夫人欲言又止。
庆宁郡主不在意道:“那就给她看,姑娘大了总要见人。”
即便知道对方打着什么主意,难不成就可以回绝了?
庆宁郡主此时病着,不宜见客,明日全靠二夫人了,不过有老太太撑场面,她并不担心什么。
她舍不得自己闺女去给人做填房,老太太也护短,也是不同意的。
秦国公夫人来了,老太太自然有一套态度去应对她。
说这事的时候,叶从芷这个当事人坐在一旁,庆宁郡主没让她回避。
不过毕竟是自己婚事相关,哪怕是稳重的嫡长女,此刻也垂了眼帘,不敢随意插话。
侯府四个姑娘,除了老六岁数偏小,前边三个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
,今年的年礼明显增多。
那些笑着无端套近乎的人,多半是来相看的。
叶从蔚每回跟着叶从芷去见礼时,都好生收拾过仪容,可惜夸赞的话虽多,愣是没有谁家选中她。
秦国公夫人亲自前来,老太太命人奉上好茶水招待,几个姐妹一道露了脸,如同上辈子一样,她看上叶从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