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宿去留香阁了,消息不是司梅探听回来的,而是临近中午饭点,打发安燕回来禀报。
叶从蔚内心复杂,觉得自己有点可笑。
豫亲王妃,不也是齐宿造势的一枚棋子之一么?
她自以为他们吵架了,但其实人家压根没放在心上。
他的步伐全然不变,依旧给外人营造‘豫亲王对王妃有点上心了’的假象。
司菊她们不知内情,开心着劝道:“早上的事王妃别往心里去,王爷想着您呢!”
“不错,常言道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新婚夫妇不知对方脾性,难免摩擦。”
叶从蔚扭头看司菊:“你想说,王爷从未对哪个女子这样是么?”
司菊见她并无笑脸,不由收敛了些,点点头:“奴婢在王府三年时间了,确实……”
“不必说了,我心中有数。”叶从蔚打断她。
齐宿不是寻常人,也不是普通的王爷。
他以假面示人,有谁知道他真实性情如何?
也许是真的喜好美人,也许绝情绝义,一切皆是逢场作戏。
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叶从蔚觉得自己的脾气还是要磨一磨的好。
她所求不多,别得罪这个男人,平安顺遂即可。
如今倒是想岔了,差点惹下祸端。
即便齐宿的做法令她不快,也不该当众发作,闹得不好看。
她明明可以更加游刃有余的,事后对王爷提出意见,软着点说话,兴许被听进去的可能性大一些。
叶从蔚坐在临湖的八角亭内,面无
表情,任自己思绪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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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发着愣,司梅来报,庆宁郡主来访。
“母亲来了?”叶从蔚回过神,颇为意外。
司梅点点头:“卢管家已经把人招待在前院,让来禀报王妃。”
在她没决定见之前,管家不会把人放入后院。
叶从蔚没有理由不见,庆宁郡主就是她的母亲,不必拜帖就能过来看她。
她还挺好奇的,侯府应当在筹备二姐的婚事,庆宁郡主不得闲才对。
叶从蔚让司梅去请人过来,转身又叫司竹安排在这亭子里待客。
在等候期间,叶从蔚稍一思索,大约猜到一丁点侯府来意。
女子出嫁之后,即便是父兄,也不好贸然拜访,若有什么教导,便要主母出面。
叶从蔚想,多半是前几日那出尽风头的白虎之故。
庆宁郡主被引来时,瓜果茶点已经摆放妥当。
叶从蔚如今做了王妃,依然恭敬地上前去接应,请她入座。
“还是咱们五儿有福气。”庆宁郡主扫一眼,她身上衣饰非侯府能比,可见过得很好。
“母亲说笑了。”叶从蔚微微一笑。
两人闲话几句,没有外人,无需假装多么亲近,庆宁郡主有话直说。
叶从蔚猜得不错,果然是父亲有话要说,才让她过来这一趟的,为的就是那白虎。
叶提乘此人,虽然官职不大,但很是讲究那些君臣礼法。
以往人微言轻,轮不到他说话,如今这满城胡闹的人是他女婿……
当然他一个
区区侯爷,不敢对亲王指手画脚,于是说到叶从蔚这来。
不外乎让她起到贤内助的作用,要规劝,而不能随着他胡作非为。
便是有泼天的富贵,也经不起再而三地往外败。等到耗尽圣宠,日子可就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