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宿似笑非笑道:“王妃又哭了呢……”
“你……”叶从蔚的脸皮哪有他厚,未免他又说些没羞没臊的话,连忙把瓷羹塞过去。
顿了顿,她道:“此处毕竟是行宫,且不说皇上和娘娘,还有皇子公主等人,人多口杂。”
这些事情不需要她提醒,齐宿比谁都明白,但他还是做了。
一来可能是因为心情不好,二来,他本就是不着调的闲王,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旁人也不觉多大意外。
反倒是叶从蔚这个王妃,倘若事发,她的名声可就臭了。
身为正妻,上要孝敬公婆姑嫂,下要辅佐夫君、教导家中子嗣,须得端庄持重,怎么能跟着胡闹,不成体统。
唯有以色侍人的风尘女子,才能做出那等没脸没皮的事。
叶从蔚不知道自己在齐宿心里,跟那些美人有何不同,她不会开口问。
也不敢去违背他的意思,只能在小范围内,表示她的拒绝。
齐宿听懂了,揽过她放置他的腿上坐着,问道:“生气了?”
“也不算。”叶从蔚摇摇头。
“本王还以为王妃会喜欢新鲜场地,看来我失算了。”他挑起眉梢,一片邪肆。
叶从蔚皱皱眉,道:“王爷,妾身是你的王妃。”
“那又如何,此乃闺房之乐。”
“既然是闺房
之乐,就该在闺房进行。”
“王妃对这个词理解还不够透彻,需要领教才行。”齐宿捏捏她腰间:“累着你了?”
“……”强词夺理,叶从蔚不吱声。
她都晕过去了,还用得着明说么?
当然,这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出于紧张,害怕落水,害怕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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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趁着夜色未深,叶从蔚叫人烧了热水,沐浴更衣,晚上才好入睡。
她浸泡在热水中,舒展四肢,脑子里回荡着齐宿回来后说的话。
他提到二皇子就罢了,刺探她也好,不以为意也行。
可是……怎么听着似乎有点在意二皇子的子嗣?
叶从蔚摸摸下巴,努力回想有关前世知道的一星半点。
上辈子她远离权斗中心,能听见的都是百姓广为流传的消息……
这么一想,还真让她给找到了蛛丝马迹。
前世一直怀不上孩子,以至于她对孩子挺在意的,齐宿初登基那会儿,一部分老臣阻扰,皇子被处置了,但皇子还有孩子呢。
虽然是个奶娃娃,但人家直系亲属,齐宿可做摄政王辅佐,万不能越过正统自己称帝。
然后,就牵扯出皇子子嗣血统不纯的问题,那个孩子是府中妾室与家奴所生。
具体如何,叶从蔚不知,但既然广为流传,想必经过验证的。
至此之后,再无人能阻扰齐宿,他大获全胜。
叶从蔚心中一凛,哪有这样顺遂的帝王之路,无非是前面种种铺垫罢了。
现在
二皇子府中未出世的孩子,多半就是以后闹起来的那个。
齐宿的手未免伸得太长了,不让皇子生下子嗣,即使有孩子,那也是别人的。
来日夺位,杜绝一切与他争夺的可能。
不得不说,齐宿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
两位皇子岁数不大,且皇帝向来子嗣稀疏,他们婚后一两年没有孩子,无人觉得不妥,不过是加紧催促着。
其实,在齐宿镇压住两位皇子后,几乎没人可以颠覆他了,可他要的不是铁血碾压,而是师出有名、心服口服。
皇室除了他再无直系亲属,再怎么不赞同的臣子,也只能俯首称臣。
简直绝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