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莛本就不算多么安分的人,以前有大皇子压在上头,大局未定,知道收敛着。
现如今,他是皇太子,未来名正言顺的一国之主。
据悉,东宫上下衣食奢靡,就连抬轿的下人都要顿顿龙丸压舌。
齐莛仿佛享受到了自己辛劳的成果,想不得意都难,每天给尚且留京的大皇子找茬,乐此不疲。
也不催促他尽快滚到封地去,乐得把人留在宫里作践。
大皇子落败,朝中势力被步步侵蚀,虽人在京城,但封号和封地都划给他了,翻身属实困难。
只能眼睁睁看着齐莛耀武扬威。
叶从蔚鉴于自己跟太子有过不愉快的交集,几乎不出门外交。
像是那几个公主府,乃皇帝的妹妹、齐宿皇姐,她们都年长齐宿十来岁,府中人口‘枝繁叶茂’。
公主十五六岁成亲,有的已经娶儿媳妇,当上祖母了。
这每年光是生日宴就得办好几场,按理说叶从蔚必须得去,小一辈的皇子公主也该去给皇姑母面子。
如此一来,叶从蔚多半是要跟齐莛碰面的。
不过幸好齐宿跟他们谁都不亲近,只与一群纨绔玩得风生水起,他不去也没人怪
罪,连带着叶从蔚跟着可有可无。
偶尔出席,是在齐宿陪同之下,这会儿人外出了,叶从蔚索性闭门谢客,谁都不见。
然而……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豫亲王离京的第四日,宫里来人带着口谕宣召豫王妃入宫。
不是皇帝,也非皇后,说是太妃娘娘有请。
叶从蔚属实意外,太妃与齐宿母子亲情冷淡,对她不曾多言,这会儿怎的要见她了?
不知是出于心中忐忑,或者其它什么难以言说的预感……她有些不安。
“我能把思韵带上么?”叶从蔚对镜整理衣襟。
司兰笑着点点头:“这些日子一直给思韵姐姐学规矩,进宫不成问题。”
叶从蔚眉间轻蹙,一直舒展不开,道:“我担心遇上太子。”
“不一定就这么巧,”司竹宽慰道,顿一顿又说:“除非他有心……”
最可怕的不就是有心么?
叶从蔚微一摇头,“罢了,咱们谨慎着些就是。”
她回过身去检查礼盒,给太妃娘娘带的一些温养补品,挑着金贵的来,以免被觉得轻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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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宫途中,叶从蔚把太妃娘娘传召的可能性想了一遍。
没听说她身体抱怨,所以不会是侍疾。
最近叶从蔚除了招待柳茗珂,啥事没干,也不太可能要对她说教。
那么……难不成是为了子嗣?
叶从蔚脑中百般思量,不得结果,索性不想了。
太妃娘娘并非刻薄之人,挺好相处的,没理由无端生事
,只管把心放肚子里。
进了宫门,马车不得前行,主仆几人下来,便见有个脸生的嬷嬷等候在那。
嬷嬷一看到叶从蔚,就笑呵呵的过来给她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