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可就太晚了。”齐宿眼底微冷。
一旦齐莛登基称帝,再要去找他麻烦,绝非易事。
叶从蔚知道他生了反骨,却要假装不明所以,同时又不希望自己听到太多不该听的话。
索性转移注意力,道:“三公主撞见我了,必然心中有所猜测,怎么办呢?”
哪怕收了好处不多嘴去问,但公主宫殿上下好些个宫女,难免她们不会嘀咕。
若是谣言四散,可就难办了。
“此事交予我来,”齐宿手上一个用力,叶从蔚惨叫出声,“盈鱼‘欠债之身’,只管养好自己便是。”
叶从蔚一锤棉被:“你轻点!”
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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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齐宿相助,第二天叶从蔚整个人好多了,起码不需要倚仗丫鬟搀扶才能如厕。
她多活动活动四肢,渐渐的酸痛感退去。
今日齐宿进宫去了,说是去会一会那个皇侄女,给她带一份礼物,以恭贺她即将到来的嫁期。
叶从蔚尚不曾听说三公主已经定下,婚期更是无从说起。
她目送齐宿离去,总觉得他表情颇有点不怀好意。
独自在府里等候消息,捧着账本消磨小半天时间,又叫了司竹进来问话。
打听昨天齐宿带了多少个美人回来,正好千翠园的扩建做得差不多了,能安置得下。
司竹掩着嘴笑道:“王妃有所不知,王爷带去的那一车美人,全做人情送出去了。”
“这样?”叶从蔚眉梢一动
。
她知道,某些大老爷,喜欢把女子当做礼物送来送去,齐宿收了不少,送出去几个无可厚非。
对于这种事情,她不能去置喙什么,入了奴籍的姑娘,如同浮萍身不由己。
就是没想到,齐宿也会拿着这个做人情,对方多半是好美色之人。
“多送点出去最好,”司竹小声道:“府里养着太多人了。”
那些美人要吃要喝,什么都做不了,偶尔还闹矛盾。
若不是被管事嬷嬷冷脸镇压住了,又有个卢管家拦在第二道门,可不吵翻天了。
“她们吃用才多少?”叶从蔚不在意这个。
偌大王府还养不活一群女人么,不是正经主子,衣服首饰份例跟大丫鬟差不多。
比起豫亲王在外一掷千金,这点开支不过九牛一毛。
叶从蔚接手打理王府事务起,其中有一部分是农庄与商铺,盈利很可观。
她知道这不是全部,仅仅是豫王府明面上的账目罢了,告诉别人豫亲王挥霍的银钱来自哪里。
而私底下,养兵买马……比起养女子要贵得多。
普通马匹二十至五十两白银,战马必定要品相好的,这条必要支出肯定不少。
再者是兵器,铁不便宜,武器铠甲,哪个不是花钱如流水?
叶从蔚不曾了解过,凭借自己粗浅的想象,也知道齐宿另有收入来源。
他多半是存在银钱不够的情况,才需要潜伏多年徐徐图之。
再怎么千金投军队,也没法跟一国之军对垒,那是以
卵击石。
不能正面硬刚,只能从旁侧下手,事在人为。
也因为隐忍,练就齐宿比常人更加内敛的脾气,他的母妃都遭受那种事了,还有什么更糟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