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此以往,真不知道跌落何处才到头。
叶朔小小年纪,倒不至于把这么大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不过目前来说,他是三人当中最有天赋的。
偌大一个侯府,只两个秀才名头的人支撑着,未免太难看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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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午饭,叶从蔚回到王府,换身衣裳躺在矮榻上小憩。
正打算睡一觉,忽而听见外头院子里有响动。
叶从蔚被吵得睁开眼,叫来司竹询问:“是王爷在外面么?”
“是的,”司竹点点头:“王爷在书房待客,说要去前院摆酒,问王妃要不要去尝一杯。”
“款待的是什么客人?”叶从蔚问道。
司竹摇摇头:“奴婢远远看了一眼,没认出来。”
叶从蔚坐起身想了想,齐宿已经挺久没有把那群狐朋狗友带回来了,能在书房待客,想来也不会是纨绔子弟。
“替我更衣,咱们去看看。”
既然他问她要不要喝酒,大约就是希望她露个脸的意思了,正好稍稍满足一下好奇心。
叶从蔚换一身见客的衣裳,带上司竹司梅二人,去往前院。
那里正热闹着,卢管家指挥着下人进进出出,手里捧着佳肴美酒。
叶从蔚眼尖,发现常见的下人换了好几个。
待进去里屋,安燕跑得快,替她通报一声,走进去时,常福已经笑呵呵的把位置
给准备好了。
齐宿眉梢飞扬,瞧着兴头正好,他一手挽过叶从蔚,道:“原以为你不乐意过来。”
“有什么不乐意的,”叶从蔚稍稍看一眼在座诸位,竟然大多是生面孔,她浅浅一笑:“扰了王爷饮酒。”
因为她的到来,底下几人有所收敛,这时全都站起来跟她见礼:“见过豫王妃。”
齐宿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解释道:“他们入京不久,往后也许来得勤快些。”
叶从蔚点点头,迟疑着道:“莫不是接风宴?”
“算是吧,”齐宿笑了笑:“什么由头都好,只管喝酒便是。”
叶从蔚坐到他身侧,心里嘀咕起来,在场之人除了陶迟,其余她皆不曾见过。
那两三个稍显儒雅的人之外,另两个一派英雄气概,瞧着就不像寻常人。
从伍者,自带凌厉杀伐之气,哪怕掩饰着,也夹杂一股异于常人的利落感。
齐宿已经明目张胆到这个地步了么?这里是京城,是豫王府,焉知没有皇帝的眼睛?
还是说,他有信心,所以才敢把人放进来。
不过算算时间,确实已经到了紧要关头,身边不能没有可用之人,他必须有所调动。
“王妃怎的忧心忡忡?”齐宿低声问道:“他们吓到你了?”
叶从蔚回过神,笑着一摇头,看向席面间:“甚少见到胃口这样好的,妾身为之惊奇。”
那个五大三粗的莽汉,大口吃肉,速度惊人。
叶从蔚说话声音小,他也没
听见,吃得满嘴油光,满满的香甜劲儿。
“他叫流沙,本无名无姓,是本王在流沙街捡回来的,”齐宿道:“幼时饿极了,所以吃相改不过来。”
叶从蔚哪会在意这个,笑笑不说话。
她有点害怕,齐宿为何要给她知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