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王爷是怕你贪图温泉舒适,或是沉浸于愁思,不小心坐久了呢。”司菊解释道。
“什么愁思叫我坐久了不知热?”叶从蔚反问。
司菊掩嘴一笑:“准是为了思念王爷。”
“你胡说,竟敢笑话我。”叶从蔚两眼一瞪,一点也不凶。
司菊才不怕她,坚持奉齐宿的话为旨意,必须时刻有人跟在左右方可。
叶从蔚也不执意独行,有她们守着,大家都放心些。
她去外间瞧了瞧,小床的铺盖齐全,想来半夜不会冻着。
晚膳很是丰盛,司兰笑道:“这个山谷,寒冬也不怎么结冰,鱼儿鲜活、瓜果嫩绿,最适合王妃养胎了。”
叶从蔚尝了两口,熟悉的厨子的手艺。
她点点头:“是不错,还能赏景呢。”
不过她的兴致提不起来,若有齐宿的讯息,就不至于这般牵肠挂肚了。
京城里发生的事,没那么快传出来。
而她们所在的山庄几乎与世隔绝,更加听不见什么。
除非是齐宿派人往这里递消息,但是他没有。
叶从蔚只能让自己按捺住,静心等候佳音,不去添麻烦,就是对齐宿最大的支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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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的时间过得缓慢,但又一眨眼便是除夕。
几个小丫鬟和农户妇人们一块,剪了许多窗花贴上,长廊下一排红灯笼,山庄瞧着非常喜庆。
他们要准备过年了。
掌勺的大师傅对山庄里的食材特别满意,食材充
足,他可以好好露一手,做出丰富的年夜饭来。
叶从蔚没怎么干预此事,由着他们高兴就好。
她偶尔会问常福,怎么如此沉得住气。
常福是伺候着齐宿长大的,跟随的时间比安燕和屡楚长多了,此刻应当很是着急才对。
毕竟这般紧要关头,他让叶从蔚给叫走了。
对于叶从蔚的疑问,常福笑了笑:“老奴相信王爷,必定能心想事成。”
“我都不敢相信。”叶从蔚轻叹一声,她还是重生的呢,知道前世的走向。
历来政变,都是要血流成河的,也不知齐宿是否会受伤?
“王妃,”司竹劝道:“您整日这样也不成,不如想想别的?”
“什么别的?”叶从蔚拢着双手:“要过年了,大家不都闲着么?”
司竹抬手点了点自己下巴,道:“王妃还没给表姑娘写回信呢,不如替她设想一番?”
“哦,对……”叶从蔚还真把柳茗珂的事给忘了。
那天叶朔给她送鱼,说是柳家从扬州一路运送来的,还捎了一封信。
信件蜡封犹在,可见不曾被拆开看过。
柳茗珂说她几月前定下的那桩婚事,告吹了。
叶从蔚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或者是替她恼怒生气?便把信件暂时压下。
如今碰上皇帝驾崩,齐宿位于权利中心,万分凶险,她哪还想得起这个。
柳茗珂被退婚,实则她一点不伤心,本就没多欢喜,失去又有什么所谓。
不过退亲对一个姑娘家来
说,到底是有伤害的,她无辜得很,总不能捏着鼻子认栽。
据悉是那位公子,与身边丫鬟不清不楚,孩子都怀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