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从蔚瞧着老太太气色不错,笑着问道:“祖母的身子大安了?”
“托福,”老太太叹了口气:“年纪大了,总免不了小病小痛,无需太过挂怀。”
庆宁郡主道:“母亲其实并未大好,不过今日这样的日子,挣扎着也要来,脸上涂脂抹粉呢。”
叶从蔚一听恍然大悟,难怪瞧着面色挺好的,她眉头微蹙:“今日也就罢了,往后身体欠佳,就被勉强了。”
一旁的司兰插嘴道:“娘娘昨夜也有些发烧,今早才好点了,不宜太过劳累。”
老太太听见这话不由乐了:“可见是五十步笑百步。”
“有身子的人一定要多多休息,”庆宁郡主忍不住叮嘱:“前三个月胎儿不稳,慎重为好。”
叶从蔚点点头,她也没少听前三月不稳的话,心里不无好奇,是否行房会有妨碍。
瞥一眼庆宁郡主,到底不是亲生母亲,问不出口。
“你有今日,全然是自己的造化……”老太太压低声音问道:“陛下可有透露,如何册封你?”
叶从蔚摇摇头:“还没呢……”
齐宿只问了她想不想做皇后,没说一定把位置给她。
庆宁郡主不由皱眉,瞅着四下无外人,非常隐、晦地提问:“是否……与之前的事有关?”
之前叶从蔚和太子的细碎言语,多少已经传扬出去了。
那会儿庆宁郡主没感觉怎么样,现在想来却是焦急,性质已经不同了——
叶从蔚不再是一个闲王的王
妃,她入主后宫,将拥有无上的光耀。
她不能遭受任何非议,否则事情闹大了,无法收场。
庆宁郡主担心的,还有齐宿的疏离与否。
叶从蔚摇摇头:“事情早已过去,多说无益。”显然一副不愿多谈的模样。
她们二人也不好问太多,稍稍喝了两盏茶,便告辞离开。
送走娘家人,司竹进来禀报,说外头有其它诰命夫人,想来跟娘娘请安。
请安只是个说法,不过大家对原先的豫王妃不熟悉,想打个照面套一套近乎罢了。
叶从蔚是真的累了,叫司竹去回绝了,往后有机会再见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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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里偷闲,稍稍在矮榻上眯了半个时辰,宫殿里地龙烧得暖烘烘的,叶从蔚醒来时舒适极了。
她居住的地方,名为千禧殿,距离齐宿的御书房不是很远,方便他夜晚回来歇息。
宫殿内一应伺候人员,皆是王府跟随进来的,知根知底,忠诚可靠。
叶从蔚醒来没多久,便接到了太妃娘娘的传召,叫她过去一块吃晚饭的。
齐宿做了皇帝,对太妃的身份倒没什么影响,先帝在时她不曾坐上皇后之位,如今自然不能称为太后。
想要变更封号,需要齐宿首肯,再问过百官同意后号召天下。
不过以他们母子二人的关系,此事多半不成。
叶从蔚有段时日没见太妃了,不知此刻她是如何一个状态。
皇帝一死,于她而言是喜、是忧、还是愁?
各种缘由、
爱恨情仇,外人不得而知。
叶从蔚打发人过去回话,说她随后就到。
坐在镜子前重新梳妆打扮,这期间让司菊去问问齐宿,她能不能去太妃那儿用饭。
有过前不久发生的金锁事件,叶从蔚对太妃的感官挺微妙的。
她如今怀着孩子,万事自然谨慎小心,再者……从未跟婆母一同用饭,想想那场面实在叫人难以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