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渊走到床边,伸手入怀,像是掏出什么东西,向床上那人递去。
沈晏看着他张开手,掌中是一方小小的象牙印章。
裴渊声音嘶哑,却带着万般柔情:“夫人,我为你刻了一方小印……”
沈晏紧紧盯着那方印。
洁白的印纽之上,趴着一只猫,哪怕雕工略显粗糙,也尽显白猫的精明之态。正是养了白猫的那一年,裴渊雕来送给自己的生辰礼。
这一瞬间,沈晏心中的苦闷尽数转为愤怒,腾地直冲上头。
他跨步上前,伸手便去抓裴渊手中的印章。
却是抓了个空。
眼前的裴渊和床上执扇的人都突然消失。
沈晏手伸太猛,重心不稳地向前跌。
下一刻,沈晏睁开眼。
静悄悄的薄暗房间中,面前是自己悬在床外的手。
心中那股郁气还在胸口激荡,沈晏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做了个梦。
随即,他又感觉到胸前像是挤着什么东西,又软又热,似乎还在动弹。
低头一看,原来是小猫贴着自己,正呼呼大睡。
沈晏:“……”
积在心里的气渐渐散开,他有些好笑地收回手,摸上小猫的脑袋揉一把。
小猫动动耳朵,换个姿势继续睡。
沈晏摸手机看看,已经是平常起床的时间。
他翻个身,平躺在床上,等着梦里残留的情绪消散。
他有些奇怪怎么会做这种梦。
难道,昨天的贾浔还是给自己造成了影响?
沈晏翻找着回忆,细细回想自己当时的心情。
上周的抢分赛中,当他看到“裴渊的外遇对象”这几个字时,心中的确有一瞬间起了波动。也说不上生气,毕竟那是假的,但的确有那么点不舒服。
只是看到裴渊把客串嘉宾捏得叫出声,沈晏又觉得好笑,那点异样也就跟着散了。
昨天也是一样。初见贾浔捧着花进来,他心中也有一点波动。但紧跟着就看到裴渊急于撇清的模样,他又忍不住好笑。昨晚裴渊还专程解释清楚,沈晏自然没多纠结于此。
却想不到,竟然会做那样一个梦。
梦里的情绪,比现实中强烈太多。沈晏现在都还能忆起,那种心头空落落的苦涩烦闷。
他抬手按在心口这就是……吃醋的感觉?
甚是复杂。
但沈晏不得不承认,当惊醒之后现那只是个梦,都没等他细想,心中就已经涌起一股莫大的欢喜。
就像梦中心头空的那一块,又填补了回来。
沈晏品味着那股欢喜,唇角不自觉地微扬。
还有半个月,他现在倒是有点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