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清棠对柔蓝和群青说。
怀乐拉着怀文和绿沈,语气轻快道:“你们肯定也想去山里抓几只兔子,晚上又做成雉兔同盘来吃。”
“今晚你们都要试一试麻辣兔头,我亲自做,味道绝对差不了!”
怀乐不忘回过头朝卫时舟喊道:“妹夫可别忘了折一枝桃花送与我师妹,只当补上成婚前的。”
未婚男子在上巳节这日会赠桃花枝给自己心悦的女子,以表心意。
卫时舟温和道:“好。”
他一直想着该如何才能顺理成章地像别的男子那样,给他爱慕的姑娘赠一枝春日桃花。怀乐倒帮他递了个理由。
绿沈一边跟着怀乐走,一边不停向群青使眼色。
群青朝他点了点头,旋即看向柔蓝:“我们去那边走走吧。”
柔蓝隐约察觉了什么,缓步行至群青身边,随他顺着溪流往下游走去。
溪边便只剩下容清棠和卫时舟,两人并肩往另一边走。
“群青准备做什么吗?”容清棠心底有了猜测。
卫时舟:“他想娶柔蓝为妻,今日准备问一问她的意思。”
和她猜的一样。
群青和柔蓝两情相悦已久,也该成婚了。
两人又聊了些别的。
经过一棵桃树时,卫时舟挑了开得最美的那一枝折下,递给容清棠时温声道:“怀乐方才说,我应补一枝桃花给你。”
分明已有说得过去的理由,但卫时舟的心跳仍快得厉害,仍怕她会拒绝。
容清棠接过花枝,安静地抬眸看
向他,忽而问:“若他不提呢?还会送吗?”
卫时舟心里一动,嗓间涩了涩,随即如实道:“也会的。”
容清棠默了几息,提起裙摆往溪边的一棵柳树下走去,亲手折了一段嫩柳拿在手里。
走回卫时舟身边时,容清棠柔声说:“既收了你的桃花,按例,我该还一枝柳给你。”
女子若有意与赠她桃花的男子结为夫妻,便会回赠其一截柳枝。
自那日在云山寺的凉亭中约定好,容清棠便是愿意嫁与卫时舟的,更何况他们都已经成婚了。
卫时舟将柳枝从她指间接过,长指发紧,忍不住也反问道:“只是因为有这个旧例吗?”
容清棠心神微顿。
眼神躲了躲,低声回道:“不是。”
不只是因为有这个旧例。
但还因为什么,她没再说。
卫时舟将那截柳枝捏在指间,轻轻地捻了捻,心间滚烫。
他似乎触摸到了某些边界。
那些他曾求之不得的东西,好似也正触手可及。
两人顺着溪流走了许久。
待再与柔蓝和群青他们汇合时,便看见他们手里也分别拿着桃枝和柳枝。
发现柔蓝两颊微红,容清棠便知道,他们成婚一事应也不远了。
怀乐、怀文和绿沈则一人拎着几只野兔从林子里出来。
见状,怀乐笑着说:“我们没有可以相互折柳赠花的情投意合之人,幸好还有这些兔子,也不算空手而归。”
绿沈忍不住说:“这能一样吗?”
“有何不一样?”
怀乐反问,“莫非绿沈也到了知慕少艾的时候了?”
“我没有!”绿沈立即否认道。
怀乐打趣道:“我看不一定。”
一行人说说笑笑地回了状元府。
当晚,怀乐他们抓的兔子便上了桌。继成婚前在雨隐楼的那回之后,容清棠又尝到了雉兔同盘鲜嫩香辣的滋味,很是心满意足。
但到了夜里,师娘叮嘱大家早些回房歇息时,容清棠却倏地意识到了什么。
她在状元府内的卧房与坤宁宫的东暖阁不同,没有外间,也没有第二张可供人安寝的床榻。
若要不让旁人起疑,她和卫时舟,今夜恐怕只能同床共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