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清棠听了
怀谷那句话也蹙了蹙眉,她不动声色地给怀乐递了个眼神。
怀乐脑袋灵光,接手雨隐楼以来更是练就了不错的察言观色的本事,是以他立即行至怀谷身旁,语气轻松道:
“师兄别急着离开,我想在你的笔墨阁买几幅画,有空与我谈谈价格吗?”
见怀谷没再说什么,怀乐顺势拉着他先走出了雅间,留师妹和妹夫独处一会儿。
离开时,怀乐还不忘顺手带上了门。
待只留下他们两人时,容清棠有些歉疚道:“怀谷今日的态度有些冒犯。”
虽说面上看不出来,但怀谷话里话外对卫时舟的排斥与抵触,容清棠听得出来。
卫时舟并不在意,“他应觉得是我抢走了你。”
事实也的确如此,卫时舟并不否认。
容清棠无声叹了一口气:“还不知该如何才能让他死心。”
容清棠不喜欢与人周旋,拒绝便是拒绝。但怀谷可能不会轻易翻过这一页。
听出容清棠因怀谷的心思而有些困扰,卫时舟心里一动。
她对怀谷并无任何男女之情,他的胜算或许便能更大一些。
怀乐也为柔蓝、群青和绿沈他们三人准备了雅间和午膳,容清棠和卫时舟走出雅间时,他们已经等在外面了。
几人一道回了云山寺。
卫时舟也当真如他和怀谷说的那样,看着容清棠回到她自己屋内后,才转身回房。
不多时,禁军副统领便来向卫时舟禀报他查到的事情。
“陛下,在赌场下注
的那笔银钱的去向已经查明了,卑职已派人暗中跟着。”
卫时舟颔了颔首,淡声吩咐道:“不要打草惊蛇,看能否一举查明刘相盗铸钱币的罪证。”
“卑职遵命。”陈单拱手应下。
近几年来频频有经人私铸或盗磨过的钱币在市面上流通。卫时舟派出的人发现其中一部分有问题的银钱曾在金银堂赌场内交易过。
“安王府可有派人查此事?”卫时舟问。
陈单:“有,他们也在调查谢闻锦下注用的那笔银钱的去向,应也想据此查刘相的底细。”
安王回京后应会开始着手对付刘相,卫时舟并不意外。
当初刘楚楚在金银堂中开了赌局,赌谢闻锦和容清棠的婚事最终会如何。
卫时舟命人隐匿身份替他去下注后,得知谢闻锦也做了同样的事。
他们还都重金下注押了容清棠与谢闻锦能白头偕老。
谢闻锦是因为的确如此以为,但卫时舟那时却只是希望容清棠能如愿。
那时容清棠并不认识卫时舟,更不知道他对她经年的爱意。
她已怀着期待嫁给了谢闻锦,卫时舟便希望她能幸福美满地度过这一生。
即便她身旁那人不是他。
只要她能顺心如意,卫时舟可以一直安静地遥望着她。
但后来谢闻锦伤了容清棠,他们要和离的消息传出来时,卫时舟既心疼,又觉得庆幸。
他重新拥有了朝她靠近的机会。
可刘楚楚却设计害死了容清棠。
前世容清棠离开后
的几十年里,卫时舟曾无数次地设想过,若她与谢闻锦成婚后,自己没有就此止步,而是不择手段地将他们分开,容清棠会不会还活着?
或许,他还能将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是以此时,卫时舟心里的念头早已与下注时的祝愿背道而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