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自己厉害?狗屁!没有师父散收养,没有老仙儿拦路恳求老爷子去相救,你已经被大火烧成锅底灰了,那仙缘是你自己结来的?狗屁!那是你老祖辈儿留下的老香根,跟你毛关系没有,你就是个捡现成的!没有师父传本事,没有老仙儿苦心护持,你是个啥?哦对,你是个臭打更的,你要只是个丑打更的,嘿嘿~以你的狗脾气,估摸着早他妈被扔在铁道上当枕木咯~”
言语如刀,字字似尖锥利箭般穿进赵三元的心。
被引出尸虫后,他最突出的情绪被调动而出,而且非常敏感,好比说以前得说一句你煞笔才能让赵三元动怒的话,那现在说个单立人就得炸。
更何况这尸虫所言那是字字往心窝子扎,瞬间让赵三元红了眼睛。
“不!你他妈放屁!!!”
除了辱骂,好像。不知该如何反驳,如同个被惹毛的孩子,只会张牙舞爪的虚张声势。
而这种情绪的反应,导致尸虫也愈狂躁,彻底进入了死循环。
尸虫几乎与赵三元脸贴脸,那深邃双目中尽是不加掩饰的嘲弄与嫌恶。
“我放屁?我放屁不跟你放屁是一样的?再说你放的屁少了?没有兔子,富大昌一把火后知不知道啥后果?郑家好好的三口人,因为你散了吧?药王谷之战是不是你将兄弟们置身于危险当中?刘哥的耳朵到死那天也好不了,老康早就说陈家的事不好干,你偏要干,如果当时你没插手,或许就没那么多血雨腥风!”
“再说大青楼,老帅的花红是那么好接的?在孙家湾干了阴阳师后捅了多大篓子你心里没点逼数?刘哥本来小日子过的挺好,他妈的稀里糊涂被牵扯进来,茶楼也没法干了,好日子更没法过,东北大学里,为你挡那一刀的秀才差点没当场噶了!”
“因为任性,帝都城内你打肿脸充胖子硬要住鸾鸣阁,要没有你,修了几百年的画妖会自我了断?你以为她这几百年只是眨眼之间?到了正定后你又做老好人了,给小栓子出头很爽吧?是,你厉害,可想没想过你走之后,小栓子在村里会遭受多大排挤?”
“咱再说南月村,红白二煞明明都解决了,明明都尘埃落定了,你可好,又他妈显着你了,非要完成易生的遗愿,你见过甲骨文么?你懂啥是甲骨文么你就要找?跟你有个屁的关系?看看现在,因为你的狗脾气,再次把兄弟们置于危险当中。”
“你就是伪君子!你就是个烂好人!你永远在伤害身边最亲近的人!还叭叭的给别人算命,先想想自己吧,刚出生就克死了亲爹亲娘,你也早早晚晚把身边人全他妈克死!!!”
老话说了解一个人,会形容是肚子里的蛔虫。
而尸虫,就是你自己,没有谁比它更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去刺激你心底最柔弱最敏感的角落。
最为显著的暴怒情绪被失落彷徨所取代,赵三元的身体止不住颤抖着,而尸虫的态度也随之改变。
“仔细想想吧,有你在,他们只会越来越惨,如果没有你,他们一定会过得更好,再也不用迁就你的想法,更不用顾虑你的感受。”
“刘哥回去老婆孩子热炕头,秀才继续当他的少东家,老康把更多的心思放在五姐身上,日子也有奔头,师父就更不用说了,没你他能多活十年,咱俩浪迹江湖,想做任何事也不用怕波及到身边人,多好啊。”
“咱就说真要哪天因为你的原因,兄弟们死的死,残的残,师父他老人家不能颐养天年,你说你后不后悔吧,反正我肯定后悔。”
正当赵三元与尸虫情绪最为低落之时。
黄虾蹲在前方的小牌坊上怪笑着。
“尸虫的滋味儿如何?看你小子现在的德行,要不也别打了,你自己抹了自己的脖子,也省得老娘费力气。”
所谓本性难改,就像狗改不了吃屎。
黄虾她最该做的应是等着赵三元自我摧毁,可她就是喜欢挖苦嘲讽对手,说白了就是嘴臭。
但她并不知道,多哔哔这一句让她接下来承受什么。
只见赵三元和尸虫的神态忽然转变,两者同时缓缓看向黄虾,眼神冰寒刺骨。
“呵,把你给忘了。”
“显着你了是吧?他妈的先整死你再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