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抚着微微发疼的前额坐起身,玄色衣袍松松垮垮地挂在肩头,露出大片白皙的胸膛。
“奚、悬——”
饱含着愤怒的话语从那双薄削的唇瓣中一字一顿的念出,难以拂平的怒火从晏明空的眼中升起,任谁都能看出这位摇光教教主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
儿时测出天灵根,之后于修炼一途上畅行无阻,更是在三十岁之时成功达到了合体后期,毫无意外地坐上摇光教教主之位。
晏明空的这一生可谓是顺风顺水,烦恼二字从不曾出现在他的身上。
谁曾想前段时日他途径药王谷,会被那个疯名远传的毒脉一支的传人看上?
为了维持和药王谷之间的友好关系,晏明空也只是礼貌地拒绝了奚悬的追求,哪想到这疯子会藏在他回程的路上,丝毫不顾两宗之间的关系偷袭于他。
若是正面对战,有着合体后期修为的他姿自是不惧只有合体前期的奚悬,可是此人竟硬生生吃下他一掌,趁他分神的间隙冷不丁出手。
此人毒术一流,在发现自己中毒之后,晏明空也不再恋战,直接以强横实力脱身战场。甫至教中,他还没来得及回到自己的寝殿,下腹三寸之处便如火中烧。
他登时就明白了那疯子所下的毒是什么。与正道修士不同,魔修往往嗜欲,欲念繁杂才是他们的本色,那毒来势汹汹,晏明空只觉心神全被猛然爆发的情欲所占据,他强撑着精神寻了一处偏僻的小院,准备强行压制下爆发的春毒再做打算。不想这地方竟然还有人居住,那名弟子甫一靠近,他便再也忍耐不了……
昨天夜里发生的那场交媾,晏明空只得一些断断续续的记忆,倒是那人紧实丰软的身子和湿软抽搐的小穴让他颇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冷……唔……”
蓦地,身侧传来一声含糊不清的咕哝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晏明空垂眸看向腿边,一个人蜷缩着不着寸缕的身体靠在他身侧。那具浅蜜色的身躯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满是被掐揉啃咬出的红肿淤痕,隐隐能看见腿间沾染了点点白色精斑。
看着这个被自己玩弄得凄凄惨惨的人,在屋内昏暗的光线下,晏明空神色难辨。
沉默半响,他缓缓伸手,探向了对方颈间……
韩渠陡然从床上坐起,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昏沉的大脑还处于一片混沌的状态中。
是、是噩梦吗……?
昨夜发生的一切就像一场光怪陆离的可怖梦境,他整个人就像刚从水里被捞出来,浑身都沁着冰冷黏腻的汗液。
仿佛从要被活生生撕裂的惊惧,男人狰狞灼烫的阳物、揉捏身体的手掌以及灌得小腹胀起的浓精……断断续续的画面出现在韩渠的眼前,那双布满血丝的呆滞眼眸猝然一动,惊疑不定地低头看去。
身上的衣袍已然不在,而他的身上……本该印满各种指印齿痕的肌肤却是一片光洁,没有任何痕迹的存在。
他坐在床榻上,茫然地看着自己的身体,不知所措地抚摸起自己饱满的胸乳,一丝丝被蹂躏过后的刺痛感觉也不曾有。
“原来真的是梦……太好了……是梦……”
喃喃了好几遍,韩渠本能地忽略了自己赤裸的身躯,以及昨晚那个莫名出现的神秘男子……
房门紧闭,桌上的灯烛也早已燃尽熄灭,屋内昏暗一片,只有糊着白纸的窗格子附近还透着些许来自外面的日光。
少顷,他想起自己还得去右护法那儿随身侍候,扫了一眼窗户,估摸着现在的时辰已经不早了,急慌慌准备起身前往右护法所在的水榭。
正当韩渠支起身体准备穿衣的时候,下身蓦地一凉,双腿之间的那处雌穴宛如失禁般淌出股股黏稠腥臊白浊液体,顺着腿根往下流去,渗入厚软的被褥之中。
韩渠的面色遽然一变,颤着手摸了摸腿上的湿腻的液体,将手抬到眼睛的正前方。
他双颊上的血色‘唰’地一下全无。
……
半个时辰后,韩渠紧赶慢赶,终于在午时前到了地方。
他站在岸边粗喘着气,稍稍歇了会儿,朝着湖中那座熟悉的水榭望去,不由得一愣。
一道颀长的身影正站在水榭前的木阶上,距离有些远,那人的面容也显得有些模糊,不过韩渠还是一眼便认出了对方。
右护法是在等人吗?
他心中疑惑,却也没深想下去,踏上湖上的浮桥,步履匆匆地赶了过去。
待到韩渠走上水榭时,方才还在门前的右护法已经转身回房。
他熟稔地抬手按在半敞的大门上,临了却有些踌躇起来。以往他从未迟到过,可今日都已经日上三竿才匆匆赶到……他心中赧然,过了好一会儿都不敢推门进去。
蓦地,房中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
“为什么不进来?”
闻言,韩渠面色一红,也不好再在门口拖延下去,推开大门慢慢走了进去。
屋内,楼庭舒坐在靠窗的书桌前,翻着一本厚厚的古籍,丝毫没受靠近的脚步声的影响。
“右护法……”韩渠小声唤道,“我……”
他还未来得及想好理由,言语间不由得吞吞吐吐起来。
“不用多言,下次注意便是。”楼庭舒语气平淡,似乎并不在意他今日迟到的事。
见楼庭舒并未因此恼了自己,韩渠松了一口气站在旁侧,只是心中的思绪却如一团乱麻怎么理也理不开。
方才在来的路上,韩渠一直都在想着昨夜的事。他本以为自己再也没有睁开双眼的机会了……万幸的是,那人并没有在奸淫他之后杀人灭口,至于那人为何还会帮他治疗,他也不甚清楚。
起初韩渠有怨恨过对方,可那人高深莫测的实力很快就让他的心中只剩下害怕。到了现在,他的心中只有庆幸,庆幸自己保住了这条对那些修为高深之人来说,微不足道的性命。
然而经历了这一遭,韩渠心中始终有些不安。他挪着步子朝着书桌靠近了一些,默默望着楼庭舒莹润如玉的侧脸,试图从这个救过自己,自己又在心中默默爱慕着的人身上汲取一些安全感。
或许是他的眼神太过热烈,正俯首作画的楼庭舒忽地抬起头,微微侧目,温声问道:“韩渠,你有什么事想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