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知道,贺玄渊最忌讳有人说这个,他立刻知趣地闭嘴,赶紧为他取出怀里的药瓶。
贺玄渊:“刚刚让你办的事情,礼部尚书怎么说?”
杜衡愣了愣,没想到贺玄渊第一个问的,竟还是那个不受宠公主的婚事。
他掩去心里的疑问,他将礼部尚书告诉他的话原封不动地回道:“礼部尚书说:‘为九公主择驸马不是难事,难的是过皇上那一关。’”
说完,他自己倒先评价起来:“我看礼部尚书是想多了,宫里这么多公主,就没一个是皇上指婚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九公主而已,难不成皇上还会阻挠她的婚事不成?”
说完,他偏头去看贺玄渊,想得到他的认同,却不料贺玄渊正紧皱着眉头,一副沉思的模样。
杜衡一愣,
情不自禁道:“难不成,皇上真的会阻拦?”
贺玄渊没理他,沉声道:“你去给他说,不管如何,定要在一月内将九公主的婚事定了。”
绝不能,让九公主去和亲!
绝对,要把温怜送出去!
杜衡愣了愣,完全搞不清楚贺玄渊在干什么,只得低声道:“属下领命!”
一场大雨,将金碧辉煌的皇宫笼罩在满天烟雨朦胧之中,各个宫的石阶,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洗的发亮。
未央宫前,温心绵望着殿外淅淅沥沥的大雨,眼中愁色渐起。
“皇上,有几日没来过了?”
一旁伺候的侍女莲心闻言,心里咯噔一响,小心翼翼地回道:“皇上上次来,是上月初三。”
“那就有一个多月了。”温心绵收回眼神,落到殿内的铜镜上她。铜镜中的她,保养得当,纵使年近四十,却风韵犹存。
一阵寒风吹过,将她整理得精美的发髻吹落了几丝碎发,莲心赶紧上前为她整理头发。
她留意温心绵的神色,劝慰道:“娘娘也知道,近来为了漠北的事情,前殿正忙呢,皇上定是抽不开身。”
忙?温心绵嘴角勾起嘲讽一笑,“今晨李贵人请安时,告诉我她已有了身孕,我看他也只是对我忙而已。”
莲心忧心:“……”
温心绵将眼神落到案上的汤盅上,神色淡淡。她揭开汤盅,一股荷叶清香扑面而来。
随即,她脸色一变。
“啪”地一声,她将手中的盖子扔得
老远,眼中的不甘和怨毒全都显露了出来,死死地盯着已经放凉了的粥。
“那个不长眼的东西,把温怜那个小贱人送的粥端进来了!”
莲心被吓了一跳,看着桌案上的汤盅,慌乱道:“娘娘息怒。”
“刚刚娘娘说想吃喝粥,这汤盅和温小姐送来的汤盅一样,怕是殿外的宫女们拿混了。”
自温心绵说胃口不好以来,温怜几乎每日都会来给她送药膳,温心绵推了几次之后,温怜便让人每次都送来未央宫。
然而,她不知道,她送的这些粥,全都会被倒掉。
温心绵眼神沉沉,看着眼前浓稠的粥,忽的想到了什么。
她捏紧拳头,不甘道:“明天叫她过来吧。”
“还是和以前一样,让人将消息不动声色的透露给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