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此人即便与寄生藤无关,与知道些关于寄生藤的事。”
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谢琅眼底闪过一丝暗光,他掩饰得很好,表面依旧笑盈盈,瞧不出分毫端疑。
谢琅说得话不无道理。
温见雪认可谢琅的话。
谢琅扬起嘴角,又压了下去。一扬一压,度太快,温见雪根本没注意到,两人并肩来到安顿处。
大家都回到了安顿处,见到货帆船主人,用灵力弄醒他,开始轰炸式审问此人。
“你叫什么名字?”
“惊蛰前一天,你接了个什么单子?雇主是谁??船上运得什么东西?”
“老实说,饶你一命。”
“货运到哪个地方去了?是不是半路倒在琥海内了?
货帆船主人道:“你们疯了吗?我做错了什么?你们审问我什么?我接什么单子与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们怎么不去审问随行船员?”
温见雪不擅长审人,他慢一步跟上节奏,逻辑清晰道:“你是货帆船的主人,不审问你审问谁?随行船员不过是些拿钱办事的人,哪有你知道的多?”
“就算我知道的多,那也不能与你们说,这是雇主的隐私,若是说了,我以后还怎么做生意?不像你们这些大宗门弟子,背靠宗门,再如何也不用愁生活。”
温见雪道:“你这么维护雇主隐私,万一雇主做得事是坏事?你岂不是成了帮凶。”
“我这是恪尽职守,休要说什么帮凶不帮凶!一派胡言,一群没有道德底线的大宗门弟子!”
“你!”几个同伴脸色难堪。
“你说谁没有道德底线?”
温见雪自知说不过,犹豫几息,看向谢琅。
谢琅靠在桌边,天光从碉房狭窄的窗户投入,将他的脸分割成明暗对比强烈的两半,他静静听着货帆船主人的话,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敲着桌沿。
敲击声在噪杂的怒斥中微不可闻,却让货帆船主人倍感压力,背后冒出冷汗,冷汗打湿衣衫,紧紧贴在皮肤上,房间内熊熊燃烧的炉火也不能烘去潮湿。
货帆船主人手心也冒出冷汗,他缓缓掐住了手心,猛地站起身,黝黑的脸上写满不满。
“我就是个做点小本生意的生意人,实在不知你们在说什么事,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我还多得事要做!至于你……”
货帆船主人猛地看向谢琅。
“你当街抓我之事,我就不与你计较了,谁叫你们是大宗门弟子,小小的生意人哪里惹得起?”
货帆船之人阴阳怪气说罢,转身就走,走时还刻意把腰板挺直,像只斗胜的胖乌鸡。
谢琅拉过一旁的木椅,手臂用力,木椅脱离手心,旋转着撞向货帆船主人的膝盖。
货帆船主人痛得龇牙咧嘴,下意识就坐到木椅上。
“急什么,坐着聊聊。”谢琅弯起眼睛,他朝温见雪道,“来,给这位客人端上热茶,可不能怠慢了。说来,这位客人的乾坤袋还在我这里。”
温见雪虽不知谢琅葫芦里买什么药,但瞧着货帆船主人僵直的身体,当即去找碉房主人,要了壶开水,冲出热茶,塞到货帆船主人手里。
谢琅道:“别客气,喝啊。”
“呵呵。”货帆船主人笑都笑不出来,他僵硬道,“你把乾坤袋还我就是,搞这么客气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