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喜欢上温竹的时候,鹿见溪还没对温竹起意,师尊却似有若无地打压阻挠,生生叫她错过了温竹。
她越思越悔,越想越恨。
当初闲意山只得五铢西龄树,白季也想着叫她和弟弟明德共用一株,好挪出一株来给鹿见溪。
长幼本该有序,哪有这样的道理!
师尊便是偏心至此。
那闲意山对她而言,也没什么可依靠的了,还不如私下里归顺了皇族,换些实际的利益。
。。。。
叶茹青坐在凉亭之内调息。
一刻钟过去,体内被特地激出浊气不仅没有半点安宁下来的意思,反而愈演愈烈,渐次有些她的脱离掌控。
不好。
叶茹青的背脊上木刺顿时寸寸突出,鲜血溢出,极快地渗透了她的衣衫。
她等不下去了,睁开眼,眼神暴戾地盯着近在眼前的明舒,毫无预兆地发难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在这里可以压制浊气的吗?”
明舒被那杀意凛然的眼神望得一个哆嗦,顺嘴解释:“这、这,上次我来明明……”
说到一半,脸色骤白,讪讪地看了温竹一眼。
温竹懵懂地立在原地,仿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对话的一个来回,临云逸便理清了其中的关系。
叶茹青铤而走险,在鹿见溪离开之后,自行激发体内浊气。想必就是早早从明舒那里得到了消息,知道玉泉谷内的凉亭可以做净化之用,想要借此进入玉泉谷查探。
谁知偷鸡不成蚀把米,凉亭不知为何失去了它净化的作用。
叶茹青以为自己被摆了一道,加上浊气攻心,神思不够清明。想也没想便去将矛头对准了明舒,以为她情报有误,竟然丝毫没顾忌到她“卧底”的身份,突然将她暴露了出来。
这发展让人始料未及,
明舒在心里暗骂叶茹青恐怕失去了判断的能力,硬着头皮继续道:“你再调息试试看,吸纳周围的灵气……”
温竹像是终于听明白了,轻轻咦了一声,茫然,
“你说什么压制浊气?你们来这,不是为了等我姐姐回来吗?”
嗤——
又是一根木刺从叶茹青的脊椎延伸出来,疼得她猛然停止了背脊。
人在疼痛之中,本就耐性全无,听到温竹的话,脑子更是嗡然一声,“什么意思?这凉亭不是能压制浊气?”
温竹被这个说法吓到了,“这里就是普通的亭子。周边又无阵法,如何……如何压制浊气?”
“贱人,你故意设套害我!”
叶茹青攥紧拳头,几乎要失控暴走。
若非明舒提议,她绝对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鹿见溪不在,她手上没有清宁水,若是这样的状况持续,她的身体将会遭受无法挽回的创伤!
明舒被这一声喊得心头猛跳,想要后退,
皇族亲卫兵极有眼色地从左右堵住了她的退路。
她慌忙地看向身后,临云逸明显反应过来了,此刻正惊怒而地漠然看着她,沉默无言,没有上来护住她的意思。
如此,她还想要继续做“卧底”已经不能够了。
嘴唇抖了抖,当着众人面开口直言道,“不,定是他们做了手脚,叶都尉你要相信我。鹿见溪天赋初显的时候,亲自解了临师兄身上的浊气。后来师尊怕我们身体出问题,便将我们带到此处凉亭疗养,那会儿鹿见溪也不在玉泉谷内!从此以后,我再没有感觉到身体里有凝滞之感……”
她为了自保只得如此,“想必是他们不愿意救人,关闭了法阵吧!”冲着临云逸一笑,笑得比哭还难看,“师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叶都尉是来帮咱们的,你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受苦而无动于衷呢?”
临云逸气到说不出话来:“……”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