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死不死,汪顏喬也在這家酒吧跟朋友喝酒,剛才一撞見顧展就發了微信告訴傅儼。傅儼正在公司加班呢,聽說顧展跟杜蟄兩人在酒吧喝酒,氣得直接就殺了過來,當時傅楚音也在公司,見他哥臉刷黑得跟包公一樣,不放心地也跟了過來。
傅儼一進門就看見剛剛那一幕,氣得直接上手把杜蟄拽開,怒目警告道:「離他遠一點!」
「你腦子有那個大病吧!」杜蟄本來就對傅儼憋著怨氣呢,現在人送上門來,他一言不合就揮拳衝著傅儼的臉懟了上去,「還敢扒拉我!」
傅儼躲避不及,左臉實實在在挨了一拳,他動了動火辣辣的臉頰,上前拽住杜蟄的衣領,把人逼推到櫃檯邊上,「知道你打的是誰嗎?」
杜蟄也不甘示弱地提起他的衣襟,「怎麼?想威脅我?你除了這一套還會什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灌我酒的那天,你tm在一樓花壇邊上對展哥做了什麼,我在窗戶都看見了!你個老流氓,老早就想打你了!」
「哦?做了什麼?」傅儼挑釁地勾起嘴角,「比那更過分的,我都做了,你能怎麼樣?」
「禽獸!」杜蟄掄起拳頭又想打傅儼,被傅儼歪頭躲開了,杜蟄不甘心地拽著傅儼反將他抵按在櫃檯上,顧展在旁邊勸了幾句,但這兩人都箭在弦上,半點聽不進去,甚至扭打了起來。
傅楚音上前拉了一把,被杜蟄甩了一膀子差點推倒。
大廳的人聽到動靜紛紛上來圍觀,顧展見一時半會也勸不下來,只能給老闆遞了個眼神,這兩人加在一起至少算一個半公眾人物,鬧大了影響不好,老闆會意地把客人都送出去了,不得不打了烊。
汪顏喬從包廂里走了出來,震驚地望著眼前的景象,「怎麼還打起來了?」
「傅儼,我早就想教訓你了!你把展哥當什麼了?」杜蟄咬牙將人甩到了一旁的軟座沙發上,「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如果你不懂得怎麼愛他,就請你離他遠一點,別再傷害他了,你個辣雞!」
「我和顧展之間的事,你懂什麼?」傅儼將杜蟄逼退到桌角,捏著他的下巴,「少多管閒事!」
「我就要說,怎麼了?你以為自己陰魂不散的,很深情啊,我呸,想開始就開始,想結束就結束,你以為所有人都得圍著你轉嗎?你tm憑什麼啊?」杜蟄伸出長腿想要踢傅儼,反被他控住小腿。
傅儼捏著杜蟄的手腕一個靈活的轉身,把他的雙手反剪到身後,壓著他的後腦勺,把他的臉按到玻璃茶几上,杜蟄想掙扎卻只是被按得更緊,臉都有點變形了。
「傅儼,你夠了啊,還不住手!」顧展在一旁看不下去了。
他蘊藏著怒火的聲音讓傅儼回過神來,有些不知所措地鬆了手。
杜蟄趁機直起身,重重向旁邊推了一把身上的人,這回不知道是傅儼走神了還是什麼原因,他後背直直地撞到酒柜上,然後跌坐在地,「嘩啦——」酒瓶碎了一地。
顧展怒目瞪著他,「你到底還想怎麼樣?非得把一切搞得雞飛狗跳,你才滿意?」
「我不是……」傅儼的臉部抽動了一下,大概是後背撞得不輕,他仰臉看向顧展,「我知道我有很多事情做得不對,我是想補償的……」
酒吧昏暗的光線里,顧展的表情陰晴難測。
「誰稀罕你的補償!」杜蟄上前,將他從地上提溜起來,「沒人有義務在原地等你一年,傅儼你早該認清現實,展哥他不要你了。」
「真的嗎?顧展,是這樣嗎?」傅儼的聲音有些顫抖,他熱切地注視著一旁的顧展,可顧展只給了他一個晦暗不明的側臉,他迫切想從那雙漆黑的眸子裡讀出些什麼,可那雙眸子卻好像不願再為他停留了。
「杜蟄,我們走吧。」顧展撂下話,頭也不回地朝門口走。
杜蟄鬆開了傅儼的衣襟,重「哼——」了一聲,追了上去。
顧展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沒有哪裡受傷吧?」
「沒事。」杜蟄朝他溫柔一笑,隨手搭上他的肩膀,兩人並肩走出了酒吧。
傅儼在後面將指節攥得泛白,他覺得自己身體裡洶湧而上一股力量,亟待爆發卻又無處發泄,無能無力。
傅楚音把他塞進車的時候,他雙眼都是空洞的,癱靠在座椅上,汪顏喬推他他也沒什麼反應,「楚音,你哥怎麼了?要不要去醫院啊?」
正在開車的傅楚音從後視鏡瞟了一眼,「應該沒事。」他剛才一直盯著呢,傅儼雖然跟杜蟄起了肢體衝突,但最多也就是臉被打了一拳,後背撞了一下,其他都沒打到實處,問題不大。
汪顏喬一臉抱歉,「都怪我,不該給傅大哥打電話的,我本意是想幫他們,可誰知道現在……」他伸手在傅儼眼前揮了揮,傅儼還是一臉呆滯,「我感覺傅大哥好像有點不對勁,楚音啊,真的不用送他去醫院嗎?」
傅楚音神情凝重,似在想什麼,「先送回家吧。」
「那也行。」汪顏喬擔憂地望著傅儼,「傅大哥可能是太累了,看睡一覺會不會好點。」
汪顏喬搭了把手,幫傅楚音把傅儼架著送上了樓,傅楚音熟練地從他哥家找出醫藥箱,幫傅儼處理傷口。
耽擱到這個點,時間也不早了,汪顏喬見沒自己什麼事,就先閃了。
傅儼面無表情地靠在沙發上,傅楚音挨坐在他旁邊,拿棉簽一點一點替他清洗臉頰上的傷口,剛才在酒吧還看不出什麼,現在臉頰又紅又腫,看上去有些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