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睡,现在倒精神了,拿着神话本子坐在灯下看。
者华一进门,把者申吓了一跳:“哥,你怎么这般了?”
伺候者申的小厮一看也吓了一跳。
二少爷衣襟破烂,能看出来已经尽力整过,可仍旧歪歪斜斜,领口和袖口的缝线和布料都扯烂了,发髻虽说还正着,可玉冠明显裂了缝,脸侧有明显的红肿,甚至还在隐隐地渗血,两只手都红肿得像涂了胭脂的馒头。
谢者华苦笑:“在书院和同窗打架,被先生责罚了。没事,我看起来惨,他们比我更惨。我是担心你,烧退了吗?”
谢者申放下书跑到哥哥面前,探过脑袋,笑地傻兮兮的:“哥哥摸摸。”
谢者华摸了摸:“嗯,不烧就好了。”
哥俩还在面对面傻笑,王聿祯迈步进来了。
三少爷谢者申一看到嫡母立刻规规矩矩站好,脸上的笑都规矩了。
王聿祯瞥了谢者申一眼:“病好了?”
谢者申答道:“好多了,劳母亲惦记。”
王聿祯又说:“你年纪还小,身子也不好,需要身边人事事不落的操心,现在你那个乳嬷嬷看样子是靠不住的,母亲给你换一个如何?”
谢者申赶紧摆手:“不用不用,乳嬷嬷对我很好,那日是我自己贪玩儿不肯穿斗篷,怪不到嬷嬷头上。母亲不要责备嬷嬷。”
王聿祯轻轻笑了:“如果你是担心你的嬷嬷,大可不必。如今家里这些下人都是当初我结婚的时候
带来的陪嫁,每一个都很珍贵。只是有的人适合带孩子,有的人不适合带孩子,她若不适合,我把她调去其他地方另有营生安排,再调一个适合照顾孩子的过来,不会多为难她,只是要削减月例。”
谢者华冷笑:“母亲这话说的真是可笑,一个下人可以用珍贵来形容,难道三弟不是母亲珍贵的孩子吗?”
谢者申赶紧说:“二哥,我觉得母亲说的并无不妥。母亲只是说人手珍贵,并未说我不珍贵,大哥爱重我,有些挑字眼了。”
谢者华切了一声,头扭过去,不愿看王聿祯的样子。
王聿祯起身,道:“者申,你病未痊愈,多休息。”
者申作揖相送。
王聿祯又对谢者华说:“到我房里来。”
谢者华不耐烦道:“不去!”
王聿祯道:“我在哪里骂你都是可以的,你自己挑地方。”
谢者华不服气,可又不得不屈服,气哼哼地跟在王聿祯身后到了正房。
谢者华七个不服八个不忿地双手抱胸往当地一站等着王聿祯开口。
王聿祯上下看了他一圈,问:“明天谁家的夫人会上门?有几个?”
谢者华一愣。
王聿祯道:“我自己的儿子我自己知道。就你们书院的那群毛头小子,想把你打成这样,恐怕是群殴吧?我估摸着,其中得有两三个被你逮着往死里揍吧。如果不是揍得太狠,你们夫子也不会把你的手打成这个模样。”
谢者华瞪视着王聿祯
:“你那么能耐,什么都能猜到,怎么不猜猜我为什么打架?”
王聿祯:“这不是在等你说吗?我全说了,对你不公平。”
谢者华突然发怒:“……你,都怪你!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