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斩关的嫂子出身乡野,年轻的时候种过地,本来就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后来在逃荒过程中靠武力活下来,现在居然能和瘸了腿的谢斩开打得难舍难分,最后是他们的儿子和家里的仆从一起上手才把二人分开。
刚一撒手,谢斩开立马就向老夫人说要纳银红为妾。
他媳妇春娘在后面是又叫又骂。
银红本人呢,早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好不容易把这俩劝回自己的院子去,老夫人在屋里找到银红,问她怎么想的,开脸做个姨娘对穷苦人家的姑娘来说,也算是一条出路。
银红扑通一声跪在老夫人面前,也不叫老夫人了,一声“婆婆”喊的人肝肠寸断。
是呀,一个不到十五岁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愿意委身于一个年近四十的老男人?
老夫人把银红扶起来,搂在怀里,说:“那就不跟他。他儿子都有了的人,还欺负个小姑娘!”
事情发生的时候,王聿祯冷眼旁观,等银红和老夫人抱头痛哭之后,王聿祯敲响了老夫人的房门。
老夫人擦着眼泪问王聿祯:“你说该怎么办呢!”
王聿祯说:“我在外面有不少店铺,银红如果愿意就去胭脂铺当个店丫头,虽说不如家里清静,可也能学个一技之长。”
银红泪眼婆娑地看向老夫人,老夫人含泪点了头:“你以后有空就回来看看婆婆。”
然后又是一通痛哭。
王聿祯带着银红从老夫人房里出来,看
四下里没人,王聿祯轻轻说了一声:“不错。”
银红仍旧在抹眼泪,可声音稳得很:“二夫人带奴婢回来不就是干这个的,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晚上谢斩关回来后听闻了这一闹剧,安慰了几句还在流眼泪的老夫人后,匆匆去找王聿祯,让她把银红远远送走,看样子那丫头可不是省油的灯。
王聿祯在屋里淡定地压腿,脚脖子架在略比胸低的软榻围栏上,淡定地把身子贴到笔直的腿上。
谢斩关不知怎么就想起自己刚习武时抻筋的痛苦,脸上的肌肉一抽一抽,万幸被大胡子挡住了。
王聿祯直起身子之后才说:“送走这一个又怎么样?你知道你那个哥哥在外养了两个小的吗?”
谢斩关一愣,他哥还干了这种事!
王聿祯接着说:“你可别小看了你哥。皇上给你赐名谢斩关,他可不服气了,觉得他是哥哥,怎么也得压你一头才对,人家立刻给自己起个名字叫展开,这‘开’可比‘关’高一等,后来得知这‘斩’不是那个‘展’,斩关夺隘连起来是个成语,斩开可没什么成语匹配,自己还生了好一阵子气,咱们结婚后他有时还会跟你娘抱怨,说皇上起名不讲究后来我给我的儿子起名叫者华,他又来抢,说他的儿子才是谢家长孙,好名字得先给他儿子用。我用‘万里挑一’的‘一’字糊弄他,这才保住了者华的名字。再后来,听说你
在外面有了小,他心思就活络了。不过碍于你嫂子凶悍他不敢带回来。现在,你把小媳妇带回回来了,你猜他是个什么想头?”
谢斩关不说话了。
王聿祯道:“送走银红,还有水红,送走水红还有品红。要想清静,最好的办法是把你哥送走,你同意吗?”
谢斩关懊恼地挠头:“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