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目光在铜镜里对上了,谢斩关强做冷肃地坐到了茶几旁,哼了一声,说:“夫人,我有事问你。”
王聿祯同样哼了一声:“怎么,你的小美妾要死了吗?那赶明儿我去找人牙子帮你物色几个好的,又要长得标致又要听话懂事,最重要的事得屁股圆润,好生儿子。”
谢斩关很不耐烦,道:“谁要跟你说小老婆?我要说的是你,是我跟你的正经事。”
王聿祯又从镜子里和谢斩关对视了一眼。
天青呆呆地问:“哦,这意思,是让我出去呗?”
谢斩关反问:“那你看呢?我们夫妻打算关上门……”
天青赶紧往外走:“我明白了,将军,你放心,我给你把门,保证谁都进不来。”
说着,她出去了,顺便把门给关上了。
王聿祯:“……”
这孩子不是才十六七吗?是不是懂得有点多?
谢斩关:“我是不是说啥错话了?”
王聿祯走到谢斩关对面,坐下:“咱们俩还有什么正经事?皇帝批准你和离了?正好,东城我有一处宅子,已经修葺一新,就等拿了休书,我立了女户好开府门。”
谢斩关的嘴卡了:“呃……我这人胸怀广大,眼光也广大,不跟你个小娘皮计较,和离一事可以再议。今天是要问你,金文你究竟是怎
么认识的?又为何诓我?”
王聿祯盯着谢斩关看了半天,最后一丝夕照从窗棂中退下,屋子里没有掌灯,人影都含蓄了不少。
方才被何氏的指甲划伤的手腕传来微微的刺痛,就像是这突然静谧下来的空气一样惹人心烦。
这好好的一天突然被个糟心玩意儿破坏了,就连一厚摞银票都没有那么让人心气壮了。
都是这头狗熊,在边关呆得好好的,突然回来干嘛,那么多边关的将领几乎都是几乎老到走不动路才会回到府中养老,然后没过几年就去投胎了,家里留守的夫人别提多省心省事了。
王聿祯毛躁的心情更加毛躁,就像是一只猫的爪子痒了,那就一定要抓坏些什么东西。
她斜眼瞪着谢斩关:“你怎么知道金文的事我诓你?”
谢斩关从怀里掏出一卷纸,很得意地说:“皇宫的书库我去了,里面有甲骨,也有金文。皇帝告诉我庙里不可能有金文。”
他展开那卷纸,目光忽得一抖,就见纸上他原本抄写的几排金文都在缓缓燃烧,最上面的一页纸已经被烧掉了半边。
谢斩关急了,立刻提起茶几上的茶壶照着火星就浇,水打湿了纸,晕开了纸上的墨迹,可正在燃烧的火星仍旧在燃烧。
谢斩关拿着纸走到盆架旁直接把纸浸到水面以下,眼睁睁看着火星在水下不慌不忙地燃烧着。
王聿祯轻轻挑了挑眉头,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
谢斩关
出了一头冷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回身紧紧盯着王聿祯:“你还知道什么?”
他两步走到王聿祯面前,双手紧紧握住王聿祯的肩膀,两只眼睛放着凶光,逼问道:“你究竟隐瞒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