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卫南漪待在黑色荆棘条编织而成的牢笼里,她娇弱的身躯在牢笼里的床榻上,随着咳嗽颤颤巍巍地摆动。
她半坐着,身体微微有些歪斜,柔白的手指一点点攥紧身下的布料,支撑着那飘摇欲碎的身躯。
呛红了的眼,皙白如玉的手腕,断断续续咳嗽和哭音……
嘶……沈素也知道她该哄卫南漪的,但她渐渐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乱想的脑袋。
“夫,夫人……”沈素结结巴巴喊了声卫南漪,卫南漪弱质纤纤的脖颈一点点仰起,支撑着视线对上沈素的双眸,她眼底有泪,含着水雾盯着沈素,娇软的呼吸随着情绪变化越来越急。
沈素朝前近了一步,竟是硬生生抓断了那根被她握着的荆棘条。
她喉咙发紧,唇瓣发干。
“小素!”沈素是硬生生抓碎荆棘条的,没有用任何灵力,荆棘上有尖刺,手背随着用力被尖刺擦破了点皮,一滴血珠从手背渗了出来,卫南漪看在眼里,连忙坐了起来,伸手就握住了沈素的手:“你没事吧?”
滚烫的气息很快就烫红了卫南漪的手背。
沈素虽然停止了炼丹,但山洞里的余温对于卫南漪来说,还是太高了。
沈素人清醒了几分,连忙拂开了卫南漪的手,将她推回了牢笼里,原本被抓断的荆棘条也很快补了回去:“夫人,我没事的。”
沈素捂住了伤口,目光微微颤着,她身上是湿哒哒一片,唯有手背上卫南漪碰过的地方又干又燥。
要是卫南漪不碰她,她可能还会更好点。
她的手好软,手心好烫。
卫南漪体弱,分明没有什么灼热的体温,可触碰上她皮肤的那一刻烫得厉害。
沈素对上卫南漪有些落寞的眼神,较为尴尬地将药砖塞进了笼子里:“夫人,你,你应该饿了吧?”
卫南漪接过那块驻颜砖捧在手心,有些迷茫地盯着沈素。
沈素被她盯得心里发毛。
她不知道卫南漪的眼眸是怎样生得,就连眼中的墨色都像是精刻出的,确保着水雾堆聚在眼里的时候,还是能有墨色渗出,晕染的痕迹都像是规划好的。
那细薄的水雾像是随时会从她眼中飘到了她的心口,这一切都让沈素很紧张。
沈素以前也没有惊觉,卫南漪可以这样蛊。
她暗自呼了口气,这才说:“夫人,这……你,你别看它不太好看,但说不定能管饱。”
卫南漪在等。
她等沈素告诉她这是驻颜用的,只是沈素迟迟没有开口,还越说越怪。
卫南漪朝着手里的药砖看了眼,沈素炼出来的药砖快抵上好几个包子的份量了,要是不管饱就奇了怪了,可这哪有吃药砖吃饱的,卫南漪看看药砖,又看看沈素,还是慢慢咬上了驻颜砖。
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咬下药砖,好在它看着很坚实,但没有很硌牙。
卫南漪每吃进去一口,她皮肤上就会冒出一点青绿色的光晕,沈素盯着光晕呢喃一声:“这应该是有用的吧。”
卫南漪听到了她的呢喃声,抬起头冲着沈素笑了笑:“小素,谢谢你。”
沈素依旧嘴硬着:“谢,谢我什么?”
“我知道这是你给我炼制的驻颜丹。”
原来卫南漪知道。
不过她那样聪明,还熟读不少丹方,猜到了也在情理之中。
可听着卫南漪说这是驻颜丹,沈素还真有点汗颜,不论是怎么看,这都是块砖,而不是小小的一粒丹药。
说是她炼制的也不太贴切。
她只会炸炉,这要不是冥凤炉也不会有这块药砖。
还是谢江蕊平更好。
卫南漪双手紧紧握着药砖,慢条斯理地将药砖吃了一半下肚,实在是有些吃不下了,她捧着剩下的半块药砖停了下来。
沈素觉得奇怪:“夫人,是药砖没用吗?”
虽然卫南漪很给面子将这称之为驻颜丹,但沈素还是只想将这说成驻颜砖,这本就是转头大小的东西,灵力更没有聚拢压缩灵力,比不得成丹。
“不,不是。”卫南漪红着脸,小声说:“是,是我吃饱了。”
沈素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她伸手将卫南漪手中的药砖拿了回来,顶着卫南漪惊异的目光,一口一口将剩下的药砖吃了个干干净净。
这砖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