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沐倾嘴角带着笑意:“各位老夫人真是谬赞了,我不过是一心一意为侯府,为祖母着想罢了,此番能够帮祖母分忧解难,实属荣幸。”
一想起上次发生的事,柳沐倾的嘴角便无论如何也压不下去了。
兴许是吃了几次亏,长了不少记性,老夫人虽让她今日留在府里待客,却没提让她去操持此番宴客之事。
可见上一次,真真是戳到了老夫人的痛处。
就在大家其乐融融,互相交谈之时,突然,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满脸焦急地站了起来:“我的传家玉镯呢,怎么不见了?你们可有谁瞧见了?”
柳沐倾循声望去,这才瞧清楚那妇人的模样。
此人看上去比老夫人年轻些,可眉眼间却有几分相似之处。
柳沐倾皱着眉头思衬片刻,若是她所猜不错,这老妇人应当与老夫人有些亲缘关系。
如此瞧着,此番家宴,定然是不会风平浪静了。
众人闻言,纷纷摇头。
“什么镯子啊?我没看到。”
“这戴在你手上的镯子丢了,你却不知?”
“可能记起是丢在何处了?如此我们也好帮你找一找。”
周氏焦灼地四处问:“可有人看到我的玉镯?是个通体翠绿的镯子,触手温润,十分难得。
那玉镯可是我夫家的传家之宝,若是到我这弄丢了,那我可就成了罪人了。”
见无人应答,周氏只能走到老夫人面前。
此刻,老夫人正眯着双眼拨弄着手中的佛珠,一副老僧入定般的模样,似是并未察觉周遭发生的事端。
周氏满脸恳切地道:“老夫人,我方才不小心弄丢了家中祖传的玉镯,还请老夫人出手相助,帮我找回玉镯。”
老夫人这才缓缓睁开双眼,抬眸看了一眼周氏,眸子里并无亲近之意,反倒显得有些疏离。
柳沐倾心下觉得好笑,明明是沾亲带故的关系,却非要装作不相识的模样,这做戏做得倒是真切。
老夫人缓缓开口道:“不知这位夫人的镯子是何时丢的?”
周氏看上去十分着急,话都说不利索了:“就,就是方才,这午膳开始前镯子还在,只是方才我只顾着同他人寒暄,再想起来时,那玉镯便已经不见了。”
周氏越说越激动,声音也有些颤抖:“老夫人,此事您定要为我做主啊。”
老夫人沉思片刻,随即沉吟道:“那镯子既是戴在手上的,又岂会无缘无故消失?
与其说那镯子是不慎丢了,老身倒觉得极有可能是被有心之人‘拿’了去。”
周氏思量片刻,略显迟疑地道:“老夫人提点的是,只是能来此相聚的都是些平日里彼此往来的故交,又怎会有人对一个玉镯上了心思?”
老夫人叹了口气:“既是宾客,她们自不会偷你的镯子,如此说来,定然是侯府里的下人趁乱偷了玉镯。”
柳沐倾被惊得差点失去表情管理,老夫人好歹也是侯府的主子,怎地还主动将这屎盆子扣到了侯府头上?
看来,这好戏是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