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6熵似乎并不在意他说了什么,目光落在他殷红的唇上,拇指在柔软的唇缝间揉弄,声音沙哑:“我很喜欢刚才在车里那样亲你。”
迟雪洱愣住,这什么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刚要反问,又听到6熵继续说:“我最近不怎么回家,是因为怕一回来就忍不住对你做这种事,我不想你因此讨厌我。”
“……我在忍耐。”
越到尾音,男人的嗓子愈是压得低沉,话语也像是从声带里挤出来的,听得人后颈凉。
迟雪洱内心震惊,呆呆望着他,愣神间,一直在唇缝间试探的手指最终还是滑了进去。
6熵眯起眼睛。
虽然是早就品尝过很多次的柔软口腔,但手指被含弄的感受还是第一次。
粗糙的指腹被小小软软的舌尖无意间扫过,如果是另一个部位被这样对待……
6熵呼吸微滞,眸光也瞬间变得浓稠火热,只是稍微短暂的幻想,那种销魂的感受就几乎让人立刻骨软酥麻。
迟雪洱眼睁睁看着身上的男人呼吸越来越粗,眼神里翻涌的侵略性像是浓烈炙热的岩浆,随时都要决堤迸而出,将他烧得灰烬都不剩。
大脑疯狂而清晰地给他释放危险讯息,让他逃,离这个猛兽越远越好,但身体却像是被驯服的羔羊,浑身颤栗酥。软,裸。露着雪白美味的纤细脖颈,毫无防备得任由其采撷。
这一幕几乎让6熵狂。
按捺着内心暴戾的欲念,略一低头,嘴唇就碰在那已经快要滴血的薄薄耳尖:“宝贝,你听了这些,还愿意让我亲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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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雪洱知道6熵是个危险的男人。
从刚见到他第一晚时就清晰地把这个认知刻到心底。
但他那时以为的危险还单纯只是基于怎样与对方和谐相处的生存方面,和对拥有强悍力量的人或事物的一种本能恐惧而已。
即使在之后的朝夕相处中,他对6熵有了肤浅的了解,也已经减弱了许多对他的害怕和抗拒,但另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日日夜夜努力经营建立起来的薄弱安全感,竟然会在一个晚上就轰然土崩瓦解。
[再也不要配合6熵亲热了。]
这是迟雪洱被折腾得昏过去前一直都在肚子里反复咀嚼的自我警戒和念头。
迟雪洱昏昏沉沉的,意识在清醒和沉睡的边缘反复横跳,他感觉自己好像被温热的水流包裹,漂荡在热水中,周身都暖洋洋的,有人在给他清洗身体。
哗啦啦的水声过后,他被抱起来用干躁的浴巾裹住,在半空中漂浮了一阵,后背才又重新挨到柔软的被褥。
明明大脑和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累极了,但躺下来时却又莫名有了清醒的意识,迷迷糊糊的,想睡却睡不着。
给他擦身的6熵察觉到他细微的反应,弯腰去摸他的脸,声音带着某种餍足的沙哑:“不是很累吗,怎么又醒了?”
迟雪洱湿润的睫毛颤了颤,模糊地望着眼前的身影,无意识的呢喃:“疼……”
6熵亲他一下:“哪里疼?”
哪里?迟雪洱迟缓地思考,也不是具体哪里,但就是哪里都不舒服,想了半天,才挑了几个重点部位来说:“大腿,腰,胸口……”
说完突然觉得很委屈,他那么乖的配合6熵,6熵说的每一个要求他都尽量满足,但结果6熵却让他这么难过,身体和心里都一样难过。
6熵对他一点都不温柔。
也不知他说这些话是什么样子,6熵的表情竟然一下变得紧张起来,拇指贴着他的眼尾轻蹭,还低头亲他的鼻尖:“乖,宝贝,不哭。”
他哭了吗?迟雪洱有些惊讶,他自认为不是个喜欢掉眼泪的人,即使常年被病痛折磨也常常能忍到医生都拿他没办法的程度。
当然这段时间被6熵用那种事欺负时也没少掉眼泪,可那都是生理上的,泪腺上的不可抗力,并不是他主观想哭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