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父母对他来说好像只是一笔接一笔被叔叔换成了小宝马和高仿奢侈品们的生活费,是婶婶时不时暴跳如雷的导火索,是落款在信纸上的两个名字。
……
秦楚走在这座北方城市的大街小巷,一幢幢建筑陌生又熟悉。
他在尝试找寻自己曾生活和存在过的印记,但很可惜,没有。
来到全市最好的这所初中,他曾在这里交到了人生中的挚友,也摔断过自己的腿,还把自己的照片留在了荣誉墙上,但现在一切都已不见。
回到居住过的小区,冒昧地拜访了曾无数次填写在快递单上的地址,可惜开门的并不是那两张他期待已久的面容。
一切都好像没变,但其实一切都已经变了,真变了。
终于,秦楚深深地吸了口气,走进了自己曾常去的一间酒吧。
很好,既然是这样,我现在和世界,就真的没有羁绊了。
既然没有该做的事了,那么,活下去,然后做点真正想做的事吧。
叉起一块半生不熟的西瓜,秦楚正式下定决心。
虽然尊重每个人的选择,可我实在不喜欢BE,皆大欢喜不好么?
“夔门计划”没有开始,那对小情侣还在隐藏心绪互不顺眼。
老唐还是老唐,有机会坐着灰狗去吃热狗。
();() 夏弥在逐渐熟练地模仿着人类,丰满自己的形象。
象龟和绘梨衣真的情深意切地将那个人当“老爹”。
楚子航也没有被人遗忘。
就连昂热也是红光满面,完全看不出日后会被人一刀砍倒生死未卜,上个月还生龙活虎地跟自己谈着条件。
希望这一次,遗憾不再成为遗憾。
甚至就连那个衰仔……想到这秦楚看了看手机,没有消息,这小子估计在天台上躺着呢吧。
……
意大利,波涛菲诺。
豪奢的Splendid酒店后,紧靠山崖还有一座白色建筑。
坚硬的白色大理石外壁,显得这座建筑好像个堡垒。
而窄长的窗子,又让它看起来是座监狱。
从里往外闭合的门和古老厚重的锁,似乎更印证了这一点。
但即便这是座监狱,也是座权力的牢笼。
笼子里,长桌尽头的昂热摇了摇手里的黄铜小铃。
“人齐了,校董年度会议正式开始。”
长桌上整齐地摆着烛台,火光明暗不定,晃得每个人都像吸血鬼。
四男两女,两个女孩都俊俏得好像漫画里跳出来的,四个男人却只有一个看起来还能自由行动。
毕竟其他三位都太老了。
坐在昂热右手边的是个脸色不太好看的老人,他和昂热一样的黑西装,上衣口袋里塞着深红色的手帕,唯一不同的是,他手里拄着拐杖。
没等昂热再说话,他已经躁动地摇起了面前的黄铜小铃。
两位女孩中较为年轻的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她身后站着位管家,听到狂乱的铃声,不由得抬手捂住了少女的耳朵。
“弗罗斯特,我的老朋友,看起来你有些很急的事情。”
“哈,当然,因为我有点担心你的精神状况,我怀疑你是不是一百多岁已经老糊涂了!”
弗罗斯特的脸差点跟着他的唾沫星子,一起飞到昂热脸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