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俏在国内没有住处,她也不想回许家。
她当年还未出国时,楚琴就念叨着要把她的卧室改成儿童房,便于给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住。
如今那孩子应该也大学毕业了,她的房间恐怕早就没了。
再说,他们是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她这个外人就不跟着凑热闹了,回去也没什么意思。
这几日,许知俏就住在孟梓歌家里,同时在网上找房子。
孟梓歌家境优渥,家里也是做生意的,房子在市中心地段。
只不过和多数有钱人家一样,她的父母也是天南海北的飞,很少在家。
所以许知俏住在她家里,倒是方便很多。
但她听说人家父母就要回来了,便赶快定了个房子,又让管家帮忙打扫出来。
这才搬了过来。
刚忙完了一通,许知俏刚想点个外卖当午餐,就接到孟梓歌的电话。
“俏俏,一会儿收拾得漂亮些,和我出去吃个饭!”
这两天孟梓歌一直嚷嚷着要给她接风洗尘,但由于工作忙,就耽搁到现在。
许知俏也未多想,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坐上孟梓歌给她打的车,直接到了吃饭的地点。
可是,当她看到出租车竟停在“四时酒店”门口时。
她忽然有些不想下车了。
“俏俏!”孟梓歌趴在车窗上敲了敲,妆容精致的小脸上满是笑容。
许知俏开门下车,犹豫道:
“怎么来这里了?”
她前两日刚在这里经历了一场别开生面的订婚宴,即便她对一切漠不关心,可心里多少都是有些异样的。
孟梓歌眨眨眼,认真解释:
“我说要给你办接风宴,正巧沈从周在旁边呢,他说那正好一起。还特意联系了酒店,说这有位大厨,烧得一手南城菜,很地道。我想着你都离开南城那么久了,肯定很怀念的,就把你叫来了。放心,我们说好了,这顿饭我买单,是我想给你接风,他只是作陪罢了。”
许知俏幼年时住在南城,后跟随父母搬到江城展,之后又背井离乡出国治病,算起来确实很多年没回去过了。
她孤零零漂泊在外的时候,有时确实会想起南城的美食。
只不过,物是人非,即便那些东西原封不动地摆在面前,恐怕也不复当年的味道了吧。
许知俏知道孟梓歌也是好意,便点了点头:
“嗯,谢了。”
孟梓歌却不乐意了:“怎么回国了,反倒和我客气了呢?你以前可是从不向我道谢的。”
许知俏弯了弯嘴角:“那不用谢。”
孟梓歌愣怔了一瞬,立刻挽住许知俏的手臂,喜笑颜开:
“俏俏,我还是喜欢你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
许知俏眉目低垂,目光终于有了些许波澜。
她现自己只有对着孟梓歌的时候,才会稍微有那么一丝情绪。
也难怪,两人相识已久,尤其在她经历那些黑暗过往的时候。
是孟梓歌一直陪在她身旁,带她走出阴霾。
所以在她眼中,孟梓歌不仅是她的闺蜜,也是她的恩人。
两人挽着手走进酒店,直接到了一个包间门口。
许知俏本以为只有她们三个人吃饭,直到进了包厢,看到那满满一屋子的人,尤其主位上坐着的那个冷若冰霜的男人,她这才明白过来:
怪不得沈从周说“正好一起”,原来人家本来是要给傅时墨办接风宴的,可不正好带着她们俩一起了。
“怎么这么多人……”孟梓歌也吃了一惊,小声嘀咕了句。
她担忧地看了许知俏一眼,语气犹豫:“俏俏,要不我们……”
“没事。”许知俏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必担心。
来都来了,没必要因为这点事甩脸子走人。
不就是吃顿饭么,也不能少块肉。
孟梓歌见她确实没有生气,这才稍稍放心。
当然,她也极少看到许知俏生气。
她往往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整个人就像一潭沉寂多年的湖水。
任凭你往里面丢一颗石子,也只是微微漾开一丝波纹,又归于平静。
整个包间男男女女,粗略数得有十四五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