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陰冷,冰霜凝結在枯黃乾癟的物體表面。
說話都變得哆哆嗦嗦。
程諾挨著曉曉坐,她身上的秀禾服單薄不保暖,幸好出門的時候帶了件羽絨服,程諾給她披上。
回洛林的路上她支不住,昨晚熬夜又累,睡了一路。
婚車在霧靄沉沉的路上破風前行,兩邊的灌木雜草只能看見隱約的輪廓,仿若太虛仙境。
車窗上凝結的水汽滴下來,砸在她側臉上,人才從夢境中清醒過來。
抹了把窗戶上的水汽,往外一窺,已是十分熟悉的街景,原來已經到洛林。
要下車前李濤還在孜孜不倦地囑託:「程諾,等會你也幫我盯著點,我寶貝兒子可不能出什麼差錯。」
程諾雙手搓著膝蓋,勒索:「出場費別忘了結就行。」
「多大點事?」
「友情價一個。」
李濤白眼:「友盡。」
酒店門口已經有人在等著接娘,旁邊立著兩個牌子,上面用大紅紙寫著人的名字和宴會廳的地點。
程諾幫曉曉拿著外套,跟在後面。娘不能落地,李濤背著他,走了不遠一點身板有點撐不住,人往下來滑。他家裡人圍上去扶著,程諾被擠到了後面。
關越不疾不徐地跟在隊伍尾端,看著被擠出來的程諾,說:「等會我給你留位置。」
程諾扭頭看他:「不要。」
語氣驕縱,有點故意刁難的意思。
關越聳了聳肩:「又怎麼惹著你了?」
程諾看著腳底下的台階,小心翼翼的。酒店門口有水,往來的人踩過來踩過去,挨近門口的樓梯結了一層薄薄的冰。
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她鬆了口氣,隨意道:「誰吃席做一群臭男人堆里。」
「那你想跟誰坐?」
「當然做小孩桌。」
她站在高處回眸,眼尾上挑,唇紅齒白。眼裡亮晶晶的,像一顆帶著稜角的鑽石,在關越胸口狠狠扎了下,一種被幸福擊中的快意。
他差點缺氧暈厥。
也是夠丟臉的。
他剛想伸手把人拽住找個角落好好親上一番,李濤不合時宜地出現:「程諾,快點,幫曉曉換一下婚紗。」
程諾噔噔跑上樓,他只能虛虛在冰冷的空氣里搓了下手指。
李濤詫異看他:「哥,你磨磨蹭蹭看什麼呢?」
關越帶著怨念看他一眼:「看你娶媳婦。」
「切,你這是懷春了吧!」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