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囊饭袋。”燕草说。
“咋说话呢?你大娘让你过去,就是考验你呢!没惹你大娘生气吧?”归棹问燕草。
“大娘对我可好了!让我明天去河曲,买会计的书,先学着会计。”燕草得意地说。
“第一次跟着你大娘做事,你大娘就满意?没有说你?”归棹不相信地问。
“婶,燕草表现的真是很好!我娘对她很满意。”乌蒙说。
归棹听了,长长地舒口气。
乌蒙、燕草走后,月英看着五岭,问:“这两天,看出点啥没有?”
“没想到老七学习不行,脑子却是灵活。他想的那些主意,我都没有想到。”五岭说。
“娘,你说的晁寨那片盐碱地,叫老嘎洼。农业学大寨的时候,他们没敢去开。传说老嘎洼有沼泽,通着大海,人陷进去就出不来了。”筠篁说。
“可只有这个地方,最适合做造纸厂的收购站。”月英说。
“那沼泽咋办?弄不好,真会死人的。”筠篁说。
“那咱就看看老七的本事。你娘说老七是做生意的料,你们不服。若老七把这道难题解了,你们服不服?”月英问。
“若老七真在老嘎洼建了收购站,我是口服心服。”筠篁说。
“我也服。”五岭笑着说。
“这两天,你们看出六妮有啥不对劲?”月英看着筠篁问。
“我看出来了,不敢说。”筠篁说。
“咋,六妮喜欢老七?”五岭惊诧地看着月英问。
“咱们都看出来了,你姑看不出来?老七和燕草从小就要好,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咋好拆散他们啊!”月英叹息说。
“娘,还是劝劝六妮吧!我觉得,老七和燕草更好一些。燕草能降住老七,六妮不行。”筠篁说。
“我也是这样想的。老七心太野,身边没个镇住他的女人,后果不堪设想。”月英说。
“六妮那个脾气,不好劝。”五岭笑着说。
“可拆散老七、燕草,老七还好说;这个燕草,也是个性烈的人。万一想不开,岂不后悔不及?”筠篁说。
“可六妮已经陷进去了。一定是你姑说不听她,才任由她的。你姑不管,我能装糊涂?”月英说。
“那就让老七娶六妮。”万清说。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这是办法吗?三个孩子的命呢!”月英瞪了万清一眼说。
万清低下头,不再说话。
“娘,你说吧,我们听你的。”五岭说。
“明天等老七、燕草走了,你们两个陪我去你姥娘家。到时候,把纤云叫过去,让我认认。”月英说。
“娘,你是想让纤云……”筠篁笑了起来,说。
“听说书然的日子过得紧巴,你要多帮帮他们。”月英对五岭说。
“书然就两个闺女,大的叫纤云,小的叫纤霞。两个闺女都挺懂事。”五岭说。
“纤霞还读书吗?”月英问。
“好像也不读了。书然前两年伤了腰,不能干重活,还经常吃药。过秋、过麦这些重活,都是博览两口子过去帮忙。”五岭说。
“和学校说说,让纤霞还得读书。纤云年龄大了,不读就不读吧!在造纸厂给她留个活就行。”月英说。
“我来想办法。”五岭说。
“老七是个热心肠,见不的人落难。想个办法,让老七去帮纤云,这样更好。”筠篁说。
“这件事,老六和博览想想办法。千万记住:计谋计谋,宁可不足,不能做过。老七的脑子可不笨。”月英说。
五岭连忙应诺。
乌蒙从燕草家回来,万三等人已经走了。乌蒙洗好碗筷,关好院门,便给云英洗脚。
“娘,晁寨东北角,有片盐碱地你知道吗?”乌蒙问。
云英看着乌蒙,说:“知道,叫老嘎洼。四二年,从那里走过。很难走。”
“我不是想给六哥收芦苇嘛,我那个娘让我把厂子建在那里。我没有想明白。”乌蒙说。
“你娘说的?”云英看着乌蒙问。
乌蒙点点头。
“这是多少年了,她去过?把厂子建在那里,有啥好处?说不得,你娘考你呢!慢慢想办法。”云英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