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来买啥?”岸侠问。
“今中午我们想喝酒,来买点鸡蛋和青菜。”乌蒙说。
“到底是万元户,花起钱来就是不心疼。我这一集,也挣不了你们一顿酒钱。”岸侠说。
乌蒙、燕草笑了起来。
“这是谁家的孩子啊?”岸侠身旁的女人问。
“他就是月英的小儿子,叫乌蒙。这个是他的对象,叫燕草,万的闺女。这个叫万娜,是数贤的闺女。他们三个和群武是同学。”岸侠说。
“可是我们没考上。群武今年就毕业了,你也不用再卖黄裱了。”燕草说。
“我看着眼熟呢,原来是数贤的闺女。随她姑,长的俊俏。”女人没有看乌蒙、燕草,而是审量着万娜说。
“更随她奶,天生的美人胚子。”岸侠笑着说。
“大婶,这个……我咋叫?”乌蒙看着岸侠,问。
“叫老姑!她是群武的亲老姑。”岸侠笑着说。
“老姑,合谷离咱村这么远,你咋嫁到这里来了?”乌蒙说。
“我能作得了主?爷娘狠心,一袋子蜀黍米,就把我嫁过来了。”群武的老姑笑着说。
“乌蒙叫老姑,那我得叫姑了。姑,我咋不知道还有个亲姑?”万娜问。
“老辈子的事了,你们年轻人咋记得?你姑叫小蝉,比你爷大两岁。那时候世道乱,整天逃荒逃难的。你姑就是逃难的时候跑丢的。”群武的老姑说。
“怪不的我奶没给我讲过呢!”万娜说。
“你奶身子可壮实?”群武的老姑问。
“壮实着呢!”万娜说。
“我家就在那条胡同,到我家坐坐、喝口水吧!知道门了,以后走到这里,也来落落脚。”群武的老姑指着远处的一条胡同说。
“行啊!以后再去谷城,走到这里也能歇歇脚。”乌蒙说。
“你不是中午有事商量吗?玩起来就把正事忘了。”燕草说。
万娜本想去群武的老姑家坐坐,顺便再问问自己亲姑的事。见燕草不耐烦,不由地笑了。
“这闺女厉害。给月英做儿媳妇,婆媳俩可要斗一斗了。”群武的老姑说。
“她哪有月英的本事?在月英面前,乖着呢!”岸侠笑着说。
燕草本想冲着岸侠火,可在集市上认为不妥;便不理岸侠,推着自行车向前走去。万娜、乌蒙忙和岸侠和群武的老姑行辞,跟着燕草来到青菜市。
三人买了菜、鸡蛋等物,便匆匆往回赶。
“群武这个老姑,咱们咋不知道?这些年,也没见她去群武家。”路上,乌蒙问万娜。
“还当作家呢,没看他的脚吗?是小脚老太太!就靠她这双脚,一天也到不了娘家。”燕草笑着说。
“我不这样认为。小脚虽走得慢,可她有儿有女的,不会让人送她?主要是爷娘没了,哥哥嫂嫂也没了。唯一的侄子也没了,她回娘家看谁?”万娜说。
“看她穿的衣服,家里一定不富裕。”乌蒙说。
“听我奶说,群武的爷是被你这个娘逼死的。群武的爷死后,他的奶奶也上吊自杀了。”万娜说。
“我娘说了,没人逼他,也没人说他贪污。说贪污就不会是两元钱!但他忘了记账,这是肯定的。所以这两元钱,他就得负责。群武的爷想不开,就上吊了。”乌蒙说。
“那就是羞愧死的。也是呢,当了这么些年的会计,差了两元钱。换作我,也得上吊自杀。”燕草说。
“拉倒吧!别说两元,就是差了两万,也全当被大风吹走了!千万别做傻事。”乌蒙说。
燕草、万娜哈哈笑了起来。
回到力家寨,燕草让乌蒙去喊能顾,自己和万娜先回去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