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清河公主下首坐下,问:“武宁侯和毕阁老呢?诸位这是怎么了?”
魏王将诏书交给谢凤林,让她看。
谢凤林打开诏书,装模作样的扫了眼,“看来文帝当年真的废过太子,但这皇十一子……”
“皇十一子可能就是您的夫君,安乐侯世子江术。”刘皖忍不住道。
谢凤林震惊地睁大眼睛,“开……开什么玩笑?”
“安乐侯说的,这就回去请江术过来了。”另一位阁老面露嘲讽,“谢将军之前竟毫不知情?”
谢凤林摇头,“不可能,江术怎么可能是李才人的孩子,他……”
她微微一顿,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头。
“谢将军想起什么了?”长公主忙问。
谢凤林说:“听江术的奶娘说过,她到府上时,江术已经三岁了,那时江术像是受了惊吓,夜夜啼哭。”
“三岁,那正是十七年前,时间对得上。”清河公主道。
朝臣们听着几人的讨论,已经在心中盘算起来。若江术真是文帝晚年立的太子。魏王他们打算如何处置他?
若魏王不愿让他继位,江术能善罢甘休吗?他本人文文弱弱的不足为惧,但谢
将军可不是好惹的。
正这时,白马寺几名大师到了,他们是来为祝太后念经超度的。
长公主让几位大师先上殿来,慧海大师带着几个徒弟,给三位殿下行礼。
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乌木佛珠,想起那个说她会母仪天下的道圆大师,心说这老头,当真有几分本事。
礼部的官员便带着几名大师往停灵处去给祝太后念经。
又过了一会儿,江文铮他们回来了。
在场所有人都看向三人身后,没看到江术的身影。
“侯爷,您不是去请太子了么?”一名程党的官员问道。
毕岩道:“我们想先把证据拿来给诸位过目,确定了江术的身份,再接他进宫不迟。”
众人一听有物证,不由更加好奇,一个个目不转睛地盯着江文铮,只见他掏出了那金锁,呈给长公主。
“这是来我家时他脖子上戴的金锁,上面刻着‘宁煦’二字。”
长公主接过金锁,仔细看了一圈,又递给魏王。
魏王道:“上面不仅有宁煦二字,这物件还是宫里的。犬子出生时,父皇也给他赐了这样一个金锁,上面刻着犬子之名,可见,那两年父皇喜欢给小孩子赐这样的长命锁。”
清河公主也看了一眼,点头默认。
刘皖看向跪在地上的江文铮,“江术当时身上除了长命锁,还有其他物件吗?”
“还有一个小包袱,里面是小孩子穿的两件衣服,和一张抄写的经文。”江文铮扯谎
道:“衣服早已扔了,这经文我还一直留着,上面也有江术的本名。”
他拿出那张经文,纸张已经发软,四周都起了毛边。
武宁侯道:“这应该是李才人为孩子抄写的经文。”
江文铮把经文也呈给长公主他们看。
长公主看清那手抄的经文,不由一愣,“这……这是父皇的字!”
这下连江文铮和武宁侯都愣住了。
二人看向毕岩,他是三朝老臣,一定见过文帝的字,刚才为何不说。
毕岩道:“老臣也觉字迹遒劲有力,十分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便让侯爷拿来给几位殿下辨认。”
清河公主和魏王也凑过去看,魏王道:“这的确是父皇的字,幼时父皇教过我们写字,我们对他老人家的字迹再熟悉不过。”
谢凤林皱起眉,这物证她从前没见过。
江术这人真是,非要留一手,有意思么?
她偷偷撇嘴,心说今晚再跟他算账。
“在座哪几位大人见过文帝的字,都来瞧瞧,这是不是他老人家的墨宝?”长公主道。
官员中陆续有人走上前鉴定,都确认这就是文帝的字迹。
魏王笑道:“既然如此,江术的身份可以确定了。”
“父皇竟为他亲手抄写经文,可见父皇十分疼爱他。”长公主语气里不自觉带了点酸,但不可否认,江术小小年纪失去父母,也着实可怜。
“诸位大人,散了吧。我们想亲自去接宁煦回朝。”魏王看向神色各异的百官。
“
回潮?殿下的意思是?”刘皖问。
“立储诏书在此。”长公主道:“这皇位本就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