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是小路,路燈也十分稀疏。安澤借著並不明亮的燈光,盯著胳膊一動不動盯了半天,猛地拍了下去。
「操!這大蚊子!」他興奮地伸開手,沖安淮展示著手心一灘血跡。
安淮心頭縈繞著的一絲絲心猿意馬被他一巴掌拍得散了個精光。他有些無奈,掏出袋紙巾遞過來:「求求您了,您這操作秀的我發暈。」
「……靠。」安澤費勁兒地抻著兩根手指頭,撥了半天還沒把紙袋撥開,怒了,「這是什麼破袋子啊!」
「您他媽,撕反了!」
安淮吸了口氣一把奪過來,草草把包裝袋撕開抽了張紙,抓著他的手一壓:「伸開!」
「這麼凶?」安澤看著他嘖一聲,「小心以後找不著對象。」
安淮捏著他的手,抓起紙巾在他手心十分不溫柔地擦著,聞言抬起頭眯他一眼:「我找不找得著對象,你有什麼意見嗎?」
夜風混著海岸的水汽吹過來,撲簌著撩起發梢,露出底下清晰的眉眼。
安澤低著頭小聲說了句靠,突然有點兒緊張。手指被他拉著,細微的觸感此時都異常敏銳。
樹林邊兒沒人,估計也沒誰樂意來這兒餵蚊子,周圍除了知了聲就只余匆匆掠過的風葉颯颯。
從他的角度看過來,安淮的五官映在昏暗的燈光下十分帥氣,有種別樣的精緻。他神情冷淡,正十分認真地幫他擦著……蚊子血。
安澤想笑又怕癢,反射性地縮了縮。
「躲什麼。」安淮抬起頭看他一眼,指間輕輕捏了捏,勾了下嘴角。
安澤有些僵硬,臉上卻裝出一副嫌棄的模樣,咳了聲:「你別撓我手,我怕癢。」
「哦。」安淮低下頭接著幫他擦,「那您倒是別他媽親手打蚊子啊。」
「靠,」安澤皺了下眉,「就那麼一點兒血哪能擦這麼久?」
他抱怨完,安淮卻半天沒有說話,抬眼看著他,突然就笑出了聲:「我又不是真為了幫你擦手。」
「那你想幹嘛?」
安澤一愣,下意識地問了一句,還未落字的下一秒心口就蹦了蹦。
安淮眼中有笑意,卻沒再說話,拉著他的手牽實了,伸手往前一帶環住了人。
身體相接的熱量十分明顯,安澤還沒反應過來,卻感覺到安淮輕輕把下巴擱在了他肩上。
心跳聲很快,砰砰砰砰砰壓都壓不住……估計兩個人都能聽的到。
安澤閉了閉眼,感覺有些丟人。
可安淮卻很久沒有出聲,也沒有嘲笑他。準確的說,他壓根兒就沒敢再進行下一步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