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炸薯条,一份蜜汁手扒鸡,一杯可乐。”
“收到。”
“一份玉米杯,一份地瓜丸,一份香芋派。”
“收到。”
“一份辣子鸡块,一份香辣鸡翅,一杯可乐。”
“收到。”
“桌子擦一下。”
“收到。”
“外卖送一下。”
“收到。”
李尘光一来到店里,戴上帽子口罩,穿上工作服,就开始了他为期4个小时不间断的忙碌生活。
顺带一提,一共3个人,两個兼职,加一个全职,前台全职的是个小胖子,老板关系户,做着最轻松的活,只负责买单,跟拿货上柜台。
剩下的所有工作都是李尘光跟一个一起兼职的女生负责。
4个小时里,李尘光就没有一分钟能闲着。
这家华x士的生意出奇的好。
李尘光那是炸完薯条炸鸡翅,炸完鸡翅做汉堡,做完汉堡做鸡肉卷,忙得根本停不下来。
他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工作使我快乐,工作使我积极,工作让我有钱吃饭。
在这里工作还有个特大好处是,你想吃什么都可以自己做,老板不管,甚至晚上那些东西都是要扔掉的,李尘光可以直接打包带回去自己当宵夜。
想到这,李尘光终于明白自己这时代为什么胖了。
这都是资本主义的陷阱。
他的精神彻底被腐蚀了!
知道归知道,在打扫完店临走时还是把几个剩下的鸡翅,鸡腿,鸡块,薯条还有可乐打包了。
李尘光只能在路上边吃,边流下不争气的泪水,保证自己明天绝对不再吃。
不得不说,快餐油炸就是好吃啊。
李尘光这时期没有住校,原因有三,一自卑,二社恐,三怕被欺凌。
他在离学校2o分钟偏郊区的位置,租了套老旧的筒子楼3楼的一间房,一个月5oo。
比较贵。
比起学校提心吊胆的日子,这里可以算是李尘光一个幸福的不会有任何人打扰的窝点了。
完全属于自己的天地,自己的家,没有爸爸的唾骂,也没有妈妈的嫌弃。
李尘光可喜欢这小家了。
筒子楼位于光与暗的交界点,周围的路灯半亮半不亮,可能今天亮明天不亮,又或者今天不亮明天亮,十分彰显其独特个性,连路灯都不走寻常路,更别说筒子楼。
那楼总共2层,看过去你会现,楼身有一点点倾斜,说是安房明显不合适,说是危房又过于夸张。
倒也不必过于担心,房东说这楼都建3o年了,还没塌,哪可能李尘光是天选之子,一来就塌啊,让他放心租。
李尘光就此放心。
毕竟信任是人与人之间相处的桥梁。
如果这桥断了,他大抵……是要挂了。
筒子楼看上去年久失修,半身是岁月侵蚀的痕迹,墙壁早已开裂,白漆大半逝去。
每楼5户人家,一二楼都租出去了,三楼没能租满,因为真塌了,三楼大抵是跑不掉的。
像李尘光这样不要命的人毕竟不多。
沿着楼房左侧的楼梯上去,踩着那嘎吱嘎吱的铁锈金属楼梯,上至三楼,再沿着走道,一路往右侧过去,来到最尽头的红色房门前,掏出钥匙,打开门。
一个房间大概有三十来平,包括进门右手边的一间独立卫生间,再进去是卧室,卧室还挺大,李尘光喜欢大的。
房间里靠卫生间墙的是个大衣柜,衣柜跟床之间隔了点空间,床对面是电视柜,跟一个液晶壁挂老电视,床再过去角落,一边角落是一张书桌,另一边角落是一个1层的小冰箱。
冰箱是李尘光自掏腰包买的,2oo多块钱,他什么都可以失去,唯独冰镇的快乐肥宅水不能失去,那是他的灵魂,他的信仰,他的躯壳。
李尘光回想起来了,都回忆起来了。
以前每次回租房,都有种奇妙的幸福感,尤其是双休日不用出门,可以尽情窝在房间里看书,买了二手电脑后还可以打游戏,甚至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对着床头的那几本深入解析人体艺术杂志,或者某些神秘网站上的东西,尽情探讨人体工程学之美,那是舒服一秒是一秒。
想干嘛就干嘛,也没人管自己。
简直不要太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