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愕,柔聲道:「卿若是不喜,我明日便遣她走。」
我瞥見侍妾驚懼的眼神,呆住了:「我沒有那樣的意思……」
李适之反覆問了我兩次,才露出相信的表情。他拉著我走進內室,像是急於讓我參觀室內的裝飾似的,一時指著案角的金鴨香獸說「這是前任節度使張公留下的」,一時又指著帳邊垂下的銀薰球說「這是我自長安帶來的」。
為什麼說個沒完……他大概也有些緊張?
他緊張什麼呢?在這段關係里——假設這也能算一段「關係」——他不是占據著絕對的權力嗎?
我低低笑了。
他見我展顏而笑,似是終於放了心,摟住我的腰,將我的身體放到了榻上。
錦幃初暖,繡被高堆。就在他逐漸動情,意欲解我衣裳之際,我迷迷糊糊地問道:「台主,以你的權勢……難道還怕安將軍嗎?」
他的動作一頓:「什麼?」
「我說,我要給他吃丹砂……你為什麼不讓我說下去?」
「你是說,你的丹砂,是給……安祿山吃的?」燭光從半掩的床幃縫隙中透進來,微光中,他凝眸俯視我的眼睛。
我看不懂他眸中的情緒:「是啊。」
「不是給我?」他問道,問完就像是後悔了,將臉轉向一邊。
「……什麼?」
「是我的過錯。」他親我的臉頰,「我……」
我渾身發冷:「你以為……你以為……」
你以為我是想要給你餵丹砂,想要毒害你?
所以,你聽了前半句,就不讓我繼續說下去,你親我,摸我……
因為你覺得我是在針對你,你就可以如此對待我嗎?
你位高勢大,我就要被你如此對待嗎?
而正因為他位高勢大,我竟然就害怕得不敢問他,就自己給他的行為找了藉口,就怯懦地承受他這樣的對待!
他停止了親熱,扶著我坐了起來:「是我的過錯。是我的過錯。」
我伸手將床幃徹底拉開,繼而抱住膝蓋,把臉埋在雙膝間。
「求你,不要氣惱……」他的聲音侷促。
「是我求你。」我疲憊地說,「台主,你那麼喜愛我嗎?我不想這樣。一定有別的法子的……我不想這樣。」
李适之沒有接話。半晌,他才道:「為什麼要給他吃丹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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