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声音?”我叫道!
“哈?”木札一愣,心中惊骇万分!
“是马蹄声!有马车往这里来了!”我欣喜若狂,大声叫道,“哎,哎——”
“哎——”木札也大声地叫道,心里已毫无畏惧,而是喜出望外!
“嗒嗒嗒……”
一会儿,一辆高大的马车停在他们的面前,马夫是个凶神恶煞的大汉,只见他凶巴巴地喝道:“乖乖的,叫什么?你们两个毛头小子在这荒山野岭——我还以为你们是两个山魂野鬼哩!”
“你长个人模狗样的,说出话来怎么咄咄逼人?”木札笑道!
“不要无礼!”我冲木札喝斥道,却对那个大汉毕恭毕敬,“敢问这位好汉连夜赶路是去何处?不知可方便载我们一程,我们实在不想沦为这荒山行尸、做什么山魂野鬼!”
“老子要去长安!载你们一程,没问题,且不收银两,只要你们两个能将我打趴在地——否则一切免谈!”大汉气汹汹道!
“一言为定!”木札叫道,“我一个人对付你——绰绰有余!”
“黑炭兄弟?”我要阻止他……
“不必惊慌!对付这只鸭子,不用吹灰之力!”木札说道,又用手指向大汉道,“我轻而易举便能将你打个一败涂地!”
“废话少说,快快出招!”大汉迫不及待!
只见那木札踮起脚尖,拈手弄指,换一个娘娘腔的样子,你看他——扭屁股扭腰,嘟小嘴、抛媚眼,风骚十足!那大汉见到他这般挑逗,甚是目中无人,顿时怒火攻心,抡起拳头便向木札打去,木札反应极快,巧妙地一一闪过,还趁其不备,闪到他的后面,往他的小腿狠狠一踹,那大汉便大叫一声,痛到跌在地上,再站不起来!
那木札又婀娜多姿地走起路来,盈盈举手,挤眼晴,咬嘴唇,一副百般勾引的样子,真是万分妩媚!“这便是娘娘拳的厉害!!”他说!
我二话不说,手忙脚乱地将大汉扶到马车上面:好汉,你且坐会,休息一下!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那大汉趁我不备将我一把推下马车,即刻自己举鞭策马、一路向前走了……
“飞那么快去见阎王啊!”木札一边冲大汉厉声骂道,一边小心将我扶起!
我轻轻一笑,在一块大石上坐下,仰天长叹,一副灰头丧气的样子!
“我只希望可以回一次家!”我低声下气,连说话都无力!骨子里的记忆使我十分的想念自己的弟弟。
“回家?”木札有些吃惊,“你还回去干嘛?”
“不关你事!”
“我说,你为什么让人家扫出大门呢?”木札抓住话题问道!
“你问这干什么?——便是跟你说说也无妨!”我说道,“我的义父可是一位两袖清风的清官,平生清清白白,每回逢年过节那些达官贵人、平民百姓都会来送礼,我义父便一律严词谢绝、分文不取!在这个小镇子那可真是德高望重!而我的义母便是一个口上刀子心中柔水的女人,其大手大脚、虎背狼腰是她天天砍柴挑水、锄田耕地所致,她尤其恨我去骗去偷,我又老是不听话,所以对我一直百般谩骂千般嘲讽!”
“真是一个凶巴巴的夜叉!”木札说,“那后来呢?”
我淡淡一笑,若有所思的回忆起来:
“那天在那个黑屋子里,我的义父点起一支蜡烛,烛火不是十分明亮,看不清楚他是何般神色,他坐在一张又烂又旧的椅子上面,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天儿,你小小年纪却机灵多智,便是去外面四处流浪也能自力更生!你既可以饿不死冻不死,那便干脆离家出走——以后再不许回来这里——对我们来说你是一个祸害!你四处去招惹是非,别以为天不知地不知我也不知!你如此下去日后定会危及我一家三口!你十二岁那年,我便告知了你真实的身世,你可以去找你的亲生母亲,万万不要再回来这里!——就这样,我离开了那个家!”
“你能不能说明白点?有一半没一半,我听了也不明不白!”木札一头雾水,不知其中来龙去脉。又问,“那你的真实身世又是什么?”
“没完没了!你要问什么?”我冲木札骂,“你不但胆小如鼠,还笨如猪!”
“你骂我?”
“就骂你,怎么样!”
“至少我比你帅,比你英俊潇洒!”
“你真是没有自知之明——你应该撒泡尿照照镜子——其实你里外不是人!是猪!”
俩人你一句我一句,争吵不休!
忽然,黑暗中,一只庞然大鹤从天而降,凌如飞箭,大鹤伸出两爪,一抓一人,将我与木札都抓住,又浩浩然出大啸一声,横空一跃,直奔长空,穿云过雾,一路向东飞去……
我与木札二人不惊不畏,心中反而有点津津自乐——虽不知今后何去何从,但至少不用再待在这荒山野林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