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寻一路上都带着笑容,直到下了出租车,笑意才慢慢收敛,他看着门口几个烫金的大字,脚步停了。
陆景修悄悄拉住了他的手,楚寻望向他,不解其意。
“我想着我们都要结婚了,来花城不看望一下岳父岳母有点过意不去。”
陆景修声音很轻,说出的话却像石头一下重重锤在楚寻心上。
上一次来到这个地方,还是十多年前,父母刚下葬,他被众多不怀好意的亲戚拥着来到着。
他哭得歇斯底里,但是没人开解他。
楚寻以为自己会记不清前往父母墓碑的路,毕竟这么多年了,他都刻意遗忘这些令他难过的往事。
没想到再次踏上故地,他很快就找到了父母的坟墓。
好像那些事只是发生在昨天,他还未成年,仍旧是一名刚刚痛失双亲的十几岁少年。
十几年的风吹雨打,墓碑也有些失色,刻有父母名字的地方的都已经边角模糊。
唯有父母的相貌还如往昔一般,微笑地注视着他。
楚寻心里一痛,难受的情绪再次席卷而来,和上次站在这个地方不同,这次有人拥抱着他,楚寻被陆景修拥着,听着他唠叨。
“这次带寻寻来是临时起意,也没准备什么东西,爸妈别介意,主要是我想着我们要结婚了,我还没见过二老,这也不太好,所以来看看你们,把楚寻交给我肯定没错,我以后会把他养的白白胖胖的……”
明明是很普通的话,楚寻听得热泪盈眶,觉得陆景修就算唠叨起来也很可爱。
幸好他遇到了陆景修,时隔这么多年,终于再次有了归宿。
楚寻望着墓碑,心里对父母道:爸爸妈妈,这个人很好很好的,我和他在一起特别开心,以后我一定会多带他回来看你们的。
——时隔十多年,楚寻终于与自己开解,解开束缚的不是他自己,也不是陆景修,是陆景修对他的爱。
楚寻临走前仔细打理了墓碑,清扫了附近的落叶,忽然两只小肥啾折腾着小翅膀飞到了他刚刚打理过的墓碑上,正歪着头看他,啾啾叫着。
楚寻停下来,看着他们互相啄着梳顺羽毛,微微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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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北城,楚寻便立即投身了工作中。之前为了准备案子的事,楚寻已经空窗了将近一个月,陈明没事就在微信敲打他。
《生存挑战》节目组已经将拍摄地点和内容发到了他手中,这次拍摄地点是在外地,他刚回来便又要离开。
下午楚寻驱车去公司,和陈明聊了最近几个月的工作安排,就被押上了飞机,连必需品都被陈明提前准备好了。
做艺人没安排的时候是真闲,可以十天半个月不出门,但一旦有行程,就是白天黑夜连轴转,连休息的时间都少的可怜。
楚寻只来得及跟陆景修说自己要去拍综艺,便关上了手机。
等下了飞机,他才接到陆景修的电话,报了平安。
陈明在一旁看着楚寻一边小声说话一边笑的样子非常嫌弃,又敲打他:“私事按理说我不该管的,但是身为公众人物,还是希望楚寻同志能专心工作!”
“明白!陈明首长!我会努力工作的!”
《生存挑战》只播出了一集,随后顾元安便退出拍摄,楚寻还是在微博看到了顾元安的声明才知道的,官微也转发了那条消息。
其他嘉宾都没有出声,最近顾元安的名声差到爆,楚寻都听说他丢了dior的全球代言。
娱乐圈就是这么个塑料友情的地方,没出事之前顾影帝顾影帝喊,出事了就当做不熟。
楚寻虽然不屑这种行为,但是顾元安的那些事让他也有些膈应,也只好当做没看见。
节目组请了新的嘉宾,咖位没顾元安高,好在性情不错,很适合综艺节目,和其他人也很快熟悉了起来。
楚寻这次没和明娇在一组,但两人战斗友谊依旧没放下,一结束拍摄,两人就火速跑去撸串。
两人默契地没谈论顾元安,拍摄期间基本没吃什么好吃的,他们来两人足足消灭了一百多根串,还开了两瓶啤酒。
楚寻酒量差到惊人,只喝了半瓶就已经不是道自己是谁了,剩下半瓶还是明娇帮忙解决的。
第二天楚寻晕乎乎地从酒店醒来,完没还全清醒就听到了陈明的轰炸——“妈个鸡,不能喝酒就别喝,大半夜醉醺醺地被女孩子抗回来,那画面真的美到我窒息。”
陈明见楚寻醒了,像个老妈子一样哔哔地更得劲了,“喝半瓶啤酒都能醉,我好想昭告天下,我陈某人不认识你。”
楚寻打了一个酒嗝回应他。
陈明:……
等陈明帮楚寻收拾妥当以后,楚寻也清醒了,他最后的记忆是自己一口干了,然后就头晕乎乎的,不得已趴了下来。
至于怎么回来的,他还真没印象。
楚寻默默起床,想象了一下昨晚被明娇扛回来的画面,只能捂脸,简直弱爆了。
他还没吃饭,就有人拍门。
陈明扫了一眼楚寻,楚寻非常无辜地拿起吐司啃一口。
——是明娇。
陈明在业界是人缘极好,见到了明娇客气地聊了几句天,便把空间留给了他们俩人。
明娇坐在吧台天,看着楚寻吃早餐,自己也划拉点不加酱料的沙拉,“哎,昨天作死吃太多,今天就只能吃草了。”
她看着楚寻艳羡道:“真羡慕你们男明星,新陈代谢高,体型要求也没那么多,偶尔浪一顿也没有负罪感。”
“还好吧,我也经常被经纪人揪着控制体重的,只是屡教不改。”楚寻又叉了个煎蛋,含糊道:“昨天晚上真的是你扛着我回来的?我经纪人刚刚还说我太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