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头被陈景山的这一番话气得差点儿一口气没提上来,老三这是疯了吗?竟然不顾他们老陈家的名声,只偏袒苏婉儿这个贱女人!
“陈老三,你个没良心的畜生,老娘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你倒好,娶了媳妇忘了娘,帮着你这个狐狸精媳妇撒谎!你还有没有良心啊?”
原本陈老婆子心里头都已经开始盘算等陈景山帮着她澄清事情真相后,怎么花他那钱袋子里头的钱了,结果,陈景山不仅没帮着她把罪名给澄清,反而帮着苏婉儿指证她。
陈老婆子哪里能够接受这样的反转,气得一张脸红到黑,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气得不轻的老婆子从原本的怒吼渐渐变成了疯狂的尖叫。
当老婆子眼角的余光瞥见墙角的扫帚时,只见她二话不说就冲过去将其抓在手里,然后朝陈景山而去:“你个猪狗不如玩意儿,让你帮着那贱妇撒谎,老娘打死你!”
陈老婆子话音刚落,举起手里的扫把就往陈景山的脸上打去,扫院子的扫把都是用竹子做的,当尖细的竹子扫过陈景山的脸庞时,那张冰冷不带一丝感情的面孔瞬间留下了一道道细细密密带血的伤痕。
瞧热闹的人本以为陈老婆子抓了扫把也就是拿着扫把柄打几下陈景山出出气而已,谁也没想到这老太婆竟然恶毒到用带尖细竹子的这一头去扫陈景山的面孔。
当陈老婆子要打第二下时,率先反应过来的苏婉儿立马伸手把人推到了的一旁,在看到陈景山血呼啦擦的面孔时,气得朝陈老婆子大叫道:“你干什么?难道还想杀人不成?”
说完,苏婉儿也顾不得其他,连忙去查看陈景山脸上的伤势。
陈老婆子脚下一个没站稳,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旁人想要过去扶她,却被老太婆用手给打掉了,紧接着,就踢着腿哭天抢地的喊了起来:“老天爷啊,老婆子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竟然生出这么个混蛋玩意儿,要早知道养大了是个黑心肝的,当初就该在生下来的时候就把他淹死在粪缸里!”
这时,苏婉儿一边用手帕给陈景山擦去脸上的血,一边心有余悸德安慰道:“还好,还好,没有伤到眼睛。”
陈老婆子一听苏婉儿这话,二话不说又从地上爬起来,怒火中烧地抓起手里的扫把就朝陈景山而去,这次老太婆专门就挑陈景山的眼睛打,嘴里头喊道:“你个没良心的臭东西,当兵六年也没在战场上死绝,命硬得跟那茅坑里的臭石头似的,活该你瘸一条腿,现在还被这狐狸精迷了眼,你说你还要这双眼睛干什么,老娘干脆帮你戳瞎它们算了。”
众人听着陈老婆子凶狠的话,又见她面露狰狞之色,一副要置陈景山于死地的样子,纷纷露出了惊恐的表情,这老太婆也着实太歹毒了,陈景山可是她的亲儿子啊!
就在陈老婆子手里的扫把即将落下时,原本正在帮着陈景山清理伤口的苏婉儿气得抬脚就朝老太婆的肚子上狠踹过去。
老太婆再次一屁股坐在地上,没等她开口,苏婉儿率先骂道:“老太婆,我相公到底是不是你儿子啊?这虎毒还不食子,你个当娘的却要把自己儿子往死里逼,这说出去,还以为我相公是你们老陈家捡来的!”
苏婉儿这话的本意是在为陈景山抱不平而已,结果,她这话一出,陈老头和陈老太的脸色瞬间大变,就连一旁的村民也开始窃窃私语。
“你还别说啊,这陈家老三搞不好还真不是老陈家的儿子啊!”
“还记不记得,陈老婆子是在娘家生的陈景山!”
“不仅如此,陈家那老两口打小就不喜欢景山那小子。”
“当年别人家都是砸锅卖铁的凑钱不让儿子去当兵,陈家那老俩口却为了省钱把陈景山推出去当兵。”
“啧啧,搞不好这陈家老三还真不是老陈家的种呢!”
听着众人你一眼,我一语的话,陈老头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陈老婆子则吓得脸色白,连撒泼都忘记了。
“老三家的,你在浑说个什么?”陈老头怒气冲冲道:“老三自然是我们老陈家的孩子。”
“没错,他要不是老娘的儿子,老娘吃饱了撑的替别人养孩子!”陈老婆子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双手叉腰道。
老太婆说完,又对着陈景山喊道:“老三,你看看你娶的儿媳妇,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来离间咱们母子感情,你还不赶紧把人给休了,到时候你把那钱袋子里头的银钱给我,我再给你找个更好的。”
“不用!”陈景山用苏婉儿的帕子捂住还在出血的几道伤口,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地对着陈老婆子道:“我娘子的话虽然听着离谱,但到底是真是假,娘和爹想必心里头是再清楚不过的。”
陈老婆子被陈景山的话吓得眼皮子一跳,刚想张开嘴巴叫唤,却被陈景山抢了先:“娘,少说少错,多说多错,你还是少说两句吧,否则,待会儿把事情弄得下不来台面,最后丢人的只会是你自己而已。”
陈景山说话时高大的身躯挺得直直的,一双锐利的眼睛好似带着能看穿人内心的犀利,陈老婆子被他盯得最后低下了头。
陈老婆子不撒泼,整个大院再次安静下来,陈景山冷冷冷开口道:“爹娘,把你们欠得补上吧,这事情也就算是过去了,否则,闹到了衙门,最终难堪的是还在学堂读书的四弟和未出嫁的五妹。”
一提到陈金宝,陈家二老的面色变了又变,最终,陈老头隐忍着怒气,但脸色依旧不太好地对陈景山道:“老三,你也知道你娘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说你的那些话你别往心里去,她前面打你那也是太关心你了,怕你受了家里婆娘的蛊惑,做出些不好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