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明宝哭得十分真心实意。
明明亲起人来凶得要命,向斐然这会儿却什么都不敢了,只敢将人虚搂到怀里,连安抚她脊心的动作都很点到为止。
商明宝捂着脸的两只手被他按下,露出哭得潮红的、眼泪滚烫晶莹的脸。
睫毛都打绺了,肩膀一抖一抖的,额头和鬓角都冒出了汗。
向斐然真没办法了,右手拂开她汗湿的长发,掌心贴着她的脸,低声问:“……要不要先穿上?你这样,我也不敢动。”
商明宝又是凄惨地呜咽一声,轻轻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太轻,太轻了,像蕾丝拂过肌肤。
向斐然扣住她腕骨,眯着眼,气息滚烫地问:“这一巴掌扇的是什么?”
商明宝答不出,眼泪被月色照得透明发光一般。在他的眼神中,她的抽噎蓦地停了下来——因为忘了。她忘了自己在哭,在觉得丢脸和难堪,而只是如惊惶的鹿一般与他对视着。
她修长的身体是被他挨紧的花,向着月光的方向簇倒。
这一巴掌终究是没有白扇。
向斐然吻她凶极了,她支撑不了,赤着的一双脚步步后跌,撞翻书摞,最终带着她的身体倒在了八角窗冰冷的、外侧凝了霜的玻璃上。
商明宝重重地抖了一下,冷热交替,她觉得好糟糕,哪里有了热潮,修长大腿并得紧紧的,不敢让肌肤有丝毫磨蹭。
半暗的室内,喘息声很重。
他的吻太凶了,舌尖扫过她的齿尖和上颚,含着她的舌,吮弄得她舌根几乎发麻。她的津液很甜,充沛地被裹出,与他刚刚喝过啤酒的啤酒花香味浓郁地交织在一起。
商明宝只能扶着他的双臂才能站稳,指腹压着他暴起的青筋,将T恤下真空的腰可怜地蹭向他的掌中。
但向斐然什么都没做,他的手和前两次没有任何不同——除了左手里多攥了一条她半干不潮的私密物之外。
他甚至没有将她的衣摆撩高一寸,意乱情迷中,爱抚地重重擦过她大腿肌肤,两个人都如失重般抖了一下。
他修长有力的手用力得根骨鲜明,即将要深入时,凭着惊人的意志力刹了车。
商明宝还是那副睫毛打绺的模样,一双被吮得水润润的唇瓣抿
噘着。太招人,于是又被若有似无地亲了亲。
向斐然抹着她柔软湿润的眼底,这回想好安慰人的词了,认真地说:“没什么好丢脸的,比我聪明。我怕你没得换,下去给你买了一次性的。()”
商明宝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嗯?你去给我买了??()_[(()”
“嗯。”
商明宝嘴角更瘪,觉得这一遭属实是无妄之灾倒霉透了:“那你不告诉我……”
向斐然轻轻地叹一声:“怕你尴尬,所以直接放浴室了。”
商明宝用手背擦擦眼泪,“你不许跟别人说。特别是不能跟方随宁说。”
向斐然觉得她杞人忧天了:“……我不可能跟任何人说,好吗。”
“你发誓。”
“我发誓。”
商明宝止住了抽噎,声音轻轻地命令他去给她拿过来。
向斐然依言去了,水龙头拧到冷水那边,开最大,泼了自己数把,又随手扯下那条眼熟的毛巾,将脸和手擦干。
擦至手臂时,动作停了下来。
我草。
他心里字句清晰地闪过了这两个字。这是他刚刚给商明宝洗完澡擦身体的毛巾。
向斐然闭了闭眼,攥着浴巾的手如此用力,浮出青筋。
再度回到卧室时,他面色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有打湿的发梢出卖他内心的不平静。
商明宝关上门,换上一次性内裤。向斐然给她买的是货架上最贵的一款,纯棉料质,贴身而紧实,肤感柔软舒适,和日常穿的没什么区别。
她穿好后,向斐然进来,取走自己的换洗衣物和电脑包,保持两米距离和她说了晚安。
“你明天几点去学校?”
“十点前到。”
向斐然点点头:“我和西蒙出门比较早,到时候你直接把门带上就好,他会给你留早饭,不想吃也可以不吃,牛奶和橙汁在冰箱,餐边柜里有麦片,咖啡机直接按一下开关就行。”
商明宝安静听着,还没反应过来,向斐然便说:“很晚了,别玩手机,早点休息。”
“斐然哥哥。”商明宝叫住他关门的动作。
“怎么?”
“你……你真的睡沙发吗?”
向斐然看着她,一字一句:“商明宝,别发傻,我完全不值得你信任。”
他关上门,转身离开的动静很轻。
过了会儿,商明宝在他花洒的沙沙声中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