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一名身着银甲的将士环顾院中一圈,冷厉的目光落在张同身上:“你是这间印坊的老板?”
“这位军爷不知突然造访有何贵干?”
愣了愣,张同赶忙换上一副笑颜,点头哈腰向着这边走来的同时,伸手向怀中摸去。
然而不等他将银票拿出,银甲将士已是一巴掌扇来:
“哪那么多废话!说!是不是这家印坊的老板。”
“是是…”身形一个踉跄跌坐在地,张同捂着面颊点了点头。
见状银甲将士眸中冷光闪过,再不给张同任何说话的机会,一挥手喝令出声:“带走!”
……
千牛卫营盘,大司马帐前。
吕桥听着前来回禀的兵士汇报完毕,挥挥手示意其退下后,掀起了帐帘。
“人带回来了。”
“好,好好!”
猛地灌下手中酒水,孟德海眼中杀机涌现。
“我现在就写奏本,你派人去拿口供!”
“急什么!”
白了一眼主位上的莽夫,吕桥淡淡道:“我问你,咱们千牛卫的职责是什么?”
“护卫都城啊。”
“那你凭什么拿人?这是你该管的事情?”
“这…”
被吕桥怼的大嘴张了张,孟德海有些烦躁地一拍桌子:
“你说给那小杂碎扣个煽动谋反的罪名,现在却不让我动,啥意思吗!”
“匹夫。”
又是白了一眼自己这上司加好友,吕桥淡淡道:“没说不让你动,只是让你等上一段时日。”
“为啥?”
“既然御史台已经在查此事了,那迟早会查到这印坊老板头上。”
“我让你把人先抓回来,只是为了防止他落在御史台手中。”
“如此,等御史台现反书是出自此人之手,却又找不到他时,你说御史台的那帮酸儒会怎么想?”
“会…”
“他们会觉得这人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畏罪潜逃了。”
“然后呢?”
“然后…”狠狠地剐了一眼只知杀杀杀,却一点不长脑子的上司加好友,吕桥有些没好气的说道:
“以那帮酸儒的心性,得知人跑了肯定会无比愤怒,届时一定会上报朝廷,恳求全力搜捕此人。到时…”
“到时我们就有了抓他的理由了!”
“没错,到时我们就可以说无意中抓住了此人,而他为保家人无恙,留下了一份证词便畏罪自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