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水汽的秦颜晚看过去。
浴巾已经掉在地上,站在曦光下的女人干净清绝,圆润的肩头,有致的线条,纤细的小腿,透着红晕的肌肤,黏在脸颊的湿发。
少了清冷,多了娇媚。
像她昨晚挂在他身上,脆弱又蛊惑。
昨晚是美梦,足够顾景曜回味很久。
他的话戛然而止,乌黑的眼眸清晰地倒影她。
秦颜晚自然不会做出捂住胸口狼狈逃回浴室这种蠢事,伸手一把扯下一件墨绿色的睡袍,抖开,穿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顾景曜当做无事发生,“我以为你还在床上,你继续,快点下秦。”
而后带上门离开。
秦颜晚咬住后牙,踢了一脚地上的浴巾。
她昨晚果然应该去睡鸭!
·
洗脸刷牙,秦颜晚彻底冷静了才走下秦。
一步一个秦梯,她回想昨晚,有一部分原因是酒精上头。
另一部分则是因为积攒的情绪急需一个最彻底、最极致的办法来宣泄。
虽然睡了他,可能会多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但也谈不上后悔。
她不认为他们的关系会因为做了一次就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自身脆弱,才会因为肉体交集,就产生摇摆。
秦颜晚就当做是用用工具,也没什么大不了。
到了一秦,看到顾景曜正从微波炉里,将加热好的早餐端上桌。
桌上晾着一杯蜂蜜水,秦颜晚知道是给她准备,所以端起来喝。
然后问他:“路在野跟你一直有联系?”
顾景曜为她盛了一碗汤,放在她的位置,温声回道:“阿路现在虽然为你做事,但不是跟我绝交,偶尔有联系不也很正常吗?”
“是吗。”秦颜晚旧事重提,“你不是让他滚出申城,把他的西宫没收?”
“一码归一码。”顾景曜句句有回应,“当年他做的事,我是不能原谅,但他这几年在你身边保护你,我也可以看在这个份上,不计前嫌一次。”
好一个最终解释权归他所有。
秦颜晚扫了一眼桌上的菜,都是清淡口味。
她夹起一只虾饺,细嚼慢咽地吃着。
顾景曜等她吃了一些,应该不饿了,才望着她说:“我刚才打电话问阿路,他说他把查到的东西都跟你说了,所以,你昨晚是把我当成发泄情绪的工具?还是报复商时序的工具?”
秦颜晚喝了口汤:“不是都一样?都是工具,你确实是工具。”
好歹还是碧云的总裁,被说是工具,很轻视很贬低很羞辱,秦颜晚抬起眼皮看他一眼。
顾景曜却是没有一点儿生气的意思。
看她喜欢广式小点心,还将鲜虾烧麦和芋头蒸排骨都挪到她的面前:“尝尝这个,都是从餐厅手工现做。”
秦颜晚:“我说你是工具,你就这么接受了?”
顾景曜:“你没有就近选择阿路,而是来找我,仅从这条,我就很高兴。”
“这不代表什么,你别想太多了,我只是想起,你还欠我这一样——当年你就是这么把我当成工具,所以我也得让你尝尝当工具的滋味。”
“我们以后算是什么关系?”
秦颜晚哂笑:“你是要我给你身份?搞错了吧?工具哪儿有身份?”
“……”顾景曜喝了口凉水,“这样正好,下周你的婚礼,新郎是我。”
秦颜晚差点忘了,都四月了,下周是她和商时序的婚礼。
挺有意思的,她这个新娘忘了,商时序那个新郎也没有提醒她。
反而是顾景曜,掰着手指头,一天天地数着。
秦颜晚半笑不笑:“你做什么白日梦?”
顾景曜沉声:“你都知道了,你还要跟商时序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