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环毓一惊,不禁暗暗庆幸,幸好自己来的路上没有出事,若是不小心掉进了陷阱里……想想就后怕。
她提着裙子跟上他,这一刻似乎忘记了两人之间的不愉快,柔柔问道,“那我以后可不可以经常过来看它们啊?”
“什么?”
“……猫猫。”
“不行。”
顾环毓大为失望。
过了会,又听他说,“也不是不可以。”
“真的?”顾环毓一喜。
“你想来的话,必须得叫上我。”
顾环毓一愣,下意识想要说些什么,突然被眼前转移了注意力。
她指着一个方向,有些惊喜道,“你说周围没有住户,那里不是还有一家吗?”
远远的一处伫立着一间茅草屋。草屋前面栽了很多桃树,如今已是深秋,桃树显得格外萧索,错落有致着,像是一处被人遗忘的角落。
“里面的人已经不在了。”陆双头也没回。
顾环毓住口,下意识看了他一眼。
她似乎能够听的出来,他刚刚一瞬而过的伤感。
陆双腿长步子大,在前面走得很快,顾环毓只能提着裙子紧跟着。
她心想陆双果然是很讨厌她,话都懒得多讲两句,离她也是恨不得八丈远。明明自己走的这么快,还叫她跟上。
不过这样也好,最好永远这样下去才好。
这么一想,关于那次洗澡事件,心里那一点对他仅存的怀疑,也终于烟消云散了。
远在千里的京城。
顾家阖府上下看似风平浪静,府里却早已是乱作一团。
顾家嫡女探亲路上离奇失踪,十几个随从也全部不见踪影,这事说出去不好听,顾老爷封了府里上上下下所有人的嘴,白日里照例上朝应酬,下了朝便马不停蹄派人到处找人。
柳氏这几天夹着尾巴做人,也是焦头烂额,一边觑着太师椅上坐着的顾老爷的脸色,一边佯作焦急道,“老爷,大姑娘丢了这么久,东宫那边三天两头派人来问,你说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啊!”
“你休要再提!”
顾老爷勃然大怒,拍案而起,“若不是东宫突然来提亲,我一时忙于应付,你非要怂恿毓儿这时候去襄阳探亲,毓儿怎么会至今生死不明?”
近月来被顾环毓失踪一事折磨得心力交瘁,接连的报忧不报喜之下,顾老爷早已没了素日里的半分温和,柳氏被他这勃然一怒吓了一跳。
柳氏吓了一跳,随即柳眉倒竖,倒打一耙道,“老爷这话是什么意思?老爷如今是在怨妾身吗?”
顾老爷一下子黯然了下去,像是被抽去了气的风筝,只坐在太师椅上孑然长叹。
“老爷这是诛心啊!”柳氏鞠了一把泪,立刻声泪俱下,“当初东宫那边突然来替九皇子提亲,明明是毓儿自己不想应下这门亲事,说想去襄阳找外祖母,不就是为了躲开九皇子的人吗?我见她主意已定,老爷你又两相为难,这才在中间推了一把,同意了她探亲去,如今毓儿出了事,老爷怎么竟埋怨起妾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