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彦怎么也是个皇子,高傲于顶,她如今有意避嫌疏远,态度一目了然,他自然也不屑于威逼强抢这种事?,t?所以她这几天至少不用担心身子不保,只是之?后……便不得而知了。
顾环毓被丫鬟伺候着梳洗入寝,心里一直在想?着事?情,不知道以后该如何与?慕容彦相处,又如何不触怒了他。
她心里打?定了主?意,至少在梅县的这几天里,不要惹怒了他,以致于给陆家惹来灾祸,等他们离开梅县之?后,大不了她到时?候再伺机逃跑,反正那个时?候他们已经离开了梅县,慕容彦再想?报复,也只会报复她一个人?。
她是不会去定北的。也不会回梅县。
顾环毓想?到这里,心里一阵唏嘘。她曾经想?的是徐徐图之?,然后离开陆双,离开梅县,没想?到竟然误打?误撞到了九皇子这里。
但是如今她别无选择了,只能借着九皇子的势离开,再找机会回到京城,回到她原来的地?方、一切的原点。
她还在想?着事?情,突然进来了一个婆子模样的中年妇女,笑吟吟立在屏风外通禀,“姑娘睡了吗?是公子让我?过来的,老婆子有事?要找姑娘。”
大晚上的,慕容彦这是做什么?顾环毓心中纳闷,但也不敢不让她进来,“请进。”
婆子点头哈腰地?进了卧房,看见坐在床边貌美如芙蕖的一张脸,不由得一阵惊叹,我?滴个乖乖!她活了半辈子,还没见过如此美貌的姑娘。
怪不得那俊美不凡的公子特意把她传唤过来,如此不放心,这么美的一张脸,确实能招惹祸事?。
顾环毓看着她,礼貌问?,“不如您深夜来此,要做什么?”
婆子笑眯眯地?堆起几道褶子,模样又有些不好意思的难为情,笑了片刻,搓手道,“请姑娘褪下亵裤,婆子来给您……验身。”
顾环毓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验身??
慕容彦竟让人给她验身??
眼看着婆子向她走近,顾环毓忙护住自己,此时此刻也管不得许多了,难得发了火,面色一肃,“放肆!”
女郎不怒时如同芙蕖映月,格外娇怜,此刻杏眼微睁,粉面不怒自威,倒是有了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清冷感觉,婆子停下,莫名被唬住了几分,往后退了一步,难为情地笑了笑,“请姑娘莫要为难,老婆子我也是奉命行事,姑娘就算抵抗,我也是不敢不从的。”说着又要上前来。
顾环毓气的胸口起伏,立刻高声唤人送客,“来人,把她给我撵出去!”
可惜整个宅子都是唯慕容彦马首是瞻,哪里有人听她的命令,顾环毓见叫了半天没人进来,自己连忙胡乱套好衣裳就要下床,婆子眼疾手?快,立刻制住了她,顾环毓立即挣脱,一时竟是僵持不下,婆子见顾环毓反抗激烈,立刻扭头?叫外面的人进来,话音刚落从帘子外立即进来几个婆子,皆是膀大腰圆、虎背熊腰,顾环毓哪里是她们?的对手?,很快便被人齐齐制住,困住了手?脚动弹不得,脱了裤袜便伸手?探入。
顾环毓悲愤地扬起了脖颈,屈辱闭上了眼,觉得奇耻大辱也不过如此。
婆子探得一处阻隔,不敢再用力,连忙抽出手?指,大喜,令人赶紧给顾环毓套回裤袜,自己则跪在地上做恭顺状,“恭喜姑娘,姑娘仍是完璧之身?,老婆子刚才奉命行事,实属造次,还请姑娘莫要见怪。”
顾环毓捂住起伏的胸口,屈辱万分,眼眶早已?经红了,“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婆子见顾环毓发怒,不敢再继续惹人显眼,灰溜溜地行礼鱼贯而出,禀告慕容彦去了。
顾环毓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来,捂住胸口呼哧呼哧喘着气。
她万万没有想到,慕容彦竟然多疑至此,原来他根本就没有信她。
她环抱住自己,感觉浑身?发冷,又突然有些想哭。这时侍女们?才姗姗鱼贯而入,小心?翼翼观察着她的脸色,顾环毓此刻早已?是心?力交瘁,疲惫地挥了下手?,让她们?退下,自己则抱住自己,慢慢地蜷缩进了锦被里,强迫自己阖上了眼。
翌日。慕容彦坐在廊下,等她一起用早膳。
他今日身?穿一袭天青色的大袖宽袍,褒衣博带,风度翩翩,他在廊下观了许久的腊梅,等了好久顾环毓才姗姗来迟。
她今日穿了一袭月白色的广袖短襦裙帔,清丽如仙,被侍女服侍着坐到慕容彦对面,只?是脸色看上去不太好,眼底下面有淡淡的乌青。
慕容彦心?情不错,笑容满面,“怎么??没睡好吗?”
顾环毓心?中冷笑一声,她昨晚睡没睡好,他难道不知道吗?她懒得说?话,但?也不得不强撑着精神与他对答,“只?是受了些惊吓而已?,并不要紧。多谢殿下挂怀。”
慕容彦自是知道她为何不快,但?他很享受她此刻的小脾气,悠悠道,“你让人如此对你,你可是怨我?”
顾环毓低着头?,“臣女不敢。”
不是不怨,是不敢怨。
慕容彦听出了话中之意,并不恼,道,“你莫怨我,我并非不信你。”
顾环毓并不想与他继续纠缠在这个话题上,只?冷冷道,“如此殿下可还放心??我昨日所言句句属实。”
慕容彦假装没有听到她话里的冷意,只?淡淡一笑,“环环,你冰雪聪明,又甚合我心?,你我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合该要过一辈子的。”
顾环毓深吸一口气,一口怨气实在没有忍下去,问道,“如果?昨夜我并非完璧,我想知道殿下该如何处置我?”